《病港２》 -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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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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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善到惡頭終有報，我搶了陳翁正途買來的傘子，結果現在換我被人搶走正途賺來的蛋糕。

「曲奇有冇買到。」

才一離開禮堂，元帥的聲音又再響於耳邊。

我略帶恍惚地轉頭，只見「元帥」從右面走廊行來。

「元帥……」我不自覺吐出稱謂，沒思考他是真是假：「你係……」

「同你出席天環人會面嗰位。」他是假元帥。

也是，人不可能瞬間轉移。

「原來係假元帥。」我神經稍為緩和些。

「噓……」假元帥把食指抵在嘴前，糾正我的觀念：「元帥邊有真假之分，無論係替身定真身，你都需要一視同仁。」

「嗯……你包曲奇我交咗俾元帥。」

「咁就好，我個女鐘意食。」假元帥付之一笑。

他應該是指，那個坐輪椅的女孩吧。

居然入戲到連別人的孩子都要當親生，說不定他連自己都欺騙了。

「無咩特別事情，我就告辭先。」我點頭。

「顧問。」假元帥把我叫住，然後祝福一句：「聖誕節快樂。」

他的調子、神情、語速，跟禮堂中的元帥完全一致。

「多謝。」我快步離開。

去韓家前，我先回到自己的樂居大屋，打算好好整頓一番，畢竟昨晚經歷太多瑣碎的事，洗個澡、泡個浴是需要。

看著鏡中的自己頭髮變短，感覺好像年輕了十多歲。

我的鄰居朴喬夫似乎在大搞聖誕派對，回家的沿路上有不少研究大樓的臉孔，都朝著他趙苑二期的大宅前去，反之屋中只有婦孺的樂居，顯得格外冷清。

袁豐兩母子每天仍在最上層生活，軍中每星期派發的補給品，我都會分他們不少，基本食宿不成問題。

現在只欠三叛獵的事前準備，製造要把病者運出區外的假象，讓他們兩母子混在其中，逃出生天。

本來我準備洗澡過後，好好醃製冷凍五花肉，再到韓家裡去，但防不勝防的敲門聲，打斷我所有行程。

「顧問，科學部班下屬嚟我屋企嗰陣，話見到你一個人喺屋企。」朴喬夫特意到來，邀請我過去作客：「大時大節一個人，會唔會無聊得濟。」

「我習慣自己一個，多謝上將你關心。」我想關門，但朴喬夫把手按住門身。

「咁啦，嚟我到一齊開心下，識下朋友咁，大家好隨和，都係研究大樓科學部嘅同事，唔係一般見開嗰班揸槍嘅硬漢。」

「但我有自己節目……」

「咩節目令你要拒絕上級嘅命令？」朴喬夫和藹一笑。

「醃製……五花肉。」我說出來也覺得不好意思，但又想不出其他藉口。

朴喬夫一愣，然後低頭輕笑：「你真係識講笑，嚟啦你唔會蝕底，今日有特別環節。」說罷，他拉住我的手臂強行帶我過去。

我不情願地，被拉著去他的大宅。

正如他所說，大宅裡頭都是研究員的臉孔，大約二、三十來人，有的坐在一起玩智力遊戲卡牌、有的一邊喝酒一邊談天、有的忙著觀看研究報告。

「各位！佢係顧問，擊敗樹人嗰位大英雄！」一進門，朴喬夫便這麼宣佈。

研究員都很熱情，歡呼和掌聲不絕。

「西城薈可以舉行派對嘅日子唔多，好好享受我哋勝利前最後一個假期。」朴喬夫拍拍手臂。

既然都來到，我都不可能立即離開，於是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久，有名研究員遞杯啤酒給我：「唔飲少少？啤酒一年可能得呢一日先飲到。」我抬頭一望，來者竟是岑博士。

「你都嚟咗？」我接過他的啤酒。

「我哋研究大樓嘅科學部，理論上最高嘅負責人就係朴喬夫上將。」岑博士望過去客廳，朴喬夫跟不同人士交際著。

「之前某位上將好似同我講過，佢係太空部門……得個名。」應該是韓亥上將說的。

「呵呵，表面上的確係，一般人軍中人士都唔會知，朴上將係科學部嘅實際領導人，因為我哋研究大樓實在太多秘密……包括聖母。」

「佢都知聖母嘅事？」

岑博士默默一笑：「當然知，如果唔係你以為我一個首席科學家，邊有咁大權力去指揮一批軍醫同士兵，處理隱瞞中哂輻射嘅戈紹鷹同二等兵。」

「咁真係估唔到……」我瞄了眼朴喬夫。

「既然朴上將叫得你嚟派對，即係佢都對你認可，今日你就準備大開眼戒，我哋會公開展示一個，連元帥都未見過嘅新式噴射飛行裝。」

「噴射飛行裝？」我沒聽錯吧。

岑博士壓下聲線，故作神秘地說：「你有冇諗過……人類有一日都可以喺天空飛，唔係坐飛機嗰隻，係真係自由控制自己水平垂直嗰種。」

我咳一咳，假裝不曾想像：「無。」實際上，我以前經常展翼飛翔。

「好快你會見到，呢一項驚世發明。」

半小時後，該到的科學部研究員，都出席派對了，身為屋主的朴喬夫，亦理所當然地站到茶几上，發表一席話。

「叮叮叮叮」朴喬夫用湯匙敲響酒杯，提醒眾人望過去。

「各位，我睇科學部嘅人都差唔多到齊，今日重點環節我想大家一同見證。我自細嘅夢想，就係飛。所以我到大個，都揀咗太空科學呢條路發展，最後成為人類精英中嘅精英……太空人。」朴喬夫自我吹奏一番成就後，繼續說回正題：「而由岑博士主導嘅呢個研究，好幸運地今日終於可以測試，依家麻煩工作人員將「噴射飛行裝」拎出！」

話音一落，大家熱烈地拍掌，期待看到產品。

「原來係由你主導發明……」我說。

「其實……」喝了些酒的岑博士，惆然地看著正被托出的噴射飛行裝：「都唔完全係我研究。」

「我知係成個團隊一齊做，但你係主導。」

「唔係呢個意思……」岑博士酒後吐真言，小聲告訴我：「其實呢個玩意，都不過係天本聰……佢嘅一項發明，我不過係喺佢離開之後，某日無意間發現到佢嘅研究藍圖，再加以鑽研。」

「天本聰……」那個跟我一樣拿紫荊功勳的科學家嗎。

「你知唔知？人類智商係有天花板，而天賦就決定你天花嘅高度……」岑博士指一指大宅上高的天花，淺淺一笑：「我同依到所有嘅研究員，窮盡一生腦力去讀書同學習，智商最多就係摸到嗰個天花，但嗰個人佢係由十四歲開始……就已經係觸摸到呢個天花嘅天才。」

噴射飛行裝被托出後，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開，一個如同噴射背包的裝置展現眼前。它呈灰黑色，搭有五個小型噴射引擎輔助，分別安裝雙臀和背部，能任意調整飛行方向，馬力大約一千多，時速三十英里，最高可飛達一萬英尺。

在他人的協助下，朴喬夫把噴飛行裝穿上，並戴好頭盔和防風眼鏡。

「各位，末世中都可以飛行……係一件幾咁奢侈嘅事！」朴喬夫行至大宅的平台，準備在空曠的地方展示飛行能力。

「岑博士，入面嘅柴油夠我飛幾耐。」朴喬夫問。

「每分鐘五公升左右，上將你可以享受三分鐘自由。」岑博士舉起三隻手指。

「咁就事不宜遲……」朴喬夫迫不及待，想要試試。

「區域淨空！」工作人員示意觀賞者退後，然後倒數三秒：「三、二、一，噴射飛行裝可以升空！」

「嗖──」一陣風割般引擎聲發出，朴喬夫雙腳隨即慢慢離地。

小型噴射引擎所產生的風，吹得平台上的觀看者頭髮凌亂，但都掩蓋不住那盼望的目光，他們如同看見神一樣，跟著朴喬夫的高度抬高了頭。

「嗖嗖──」朴喬夫現已飛至離地四米高。

「你哋應該有搵過人測試先？」我問。

料不知，岑博士卻搖搖頭：「朴上將佢話要自己做第一個測試，做第一個喺西城薈飛行嘅人，佢好執著做第一人。」

看見自己真的曉飛的朴喬夫，難掩臉上的笑意：「哈哈哈哈……」

噴射飛行裝漸漸地靠出平台，望落地面是足足幾層樓高的崖岸，一旦失去噴射飛行裝失去動力，朴喬夫便會摔成粉身碎骨，平台上的研究員不禁泛起憂心之色。

突然！朴喬夫左右不平衡似的……

「朴上將！」他的軍人手下，馬上大喊。

緊接，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

朴喬夫的噴射飛行裝好像失去動力一樣，垂直下降至平台下，消失於眾人眼前。

鳥嘴面具下的我，盡量忍著爆炸般的笑意。

「朴上將！！！」大家都追至平台欄杆，打算俯視下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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