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洋洋地爬進醫院的窗戶,像給林詩雅蒼白的臉鍍了層金粉。阿哲在床邊守了一宿,眼睛熬得通紅,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她咋樣了?」阿哲嗓子啞啞地問剛進來查房的醫生。
「人是穩住了,」醫生瞄了眼林詩雅的監護儀,那語氣平淡得跟聊今天天氣似的,「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藥量已經到頭了,再多一點,那就跟毒藥沒兩樣了。」
阿哲拳頭攥得死死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來,才沒讓自己當場垮掉。他只能木然地點點頭,眼神空洞地瞅著窗外。最近金曲賽贏的那幾場,在他心裡已經掀不起半點浪花,因為這點所謂的成功,離湊夠林詩雅的醫藥費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簡直可笑。
通訊器忽然嗡嗡作響,屏幕上跳出肥龍的名字。
「喂,肥龍。」阿哲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把門帶上。
「趕緊過來我這兒!」肥龍的聲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又尖又慌,「出大事了!」
阿哲火急火燎地奔到廟街,好傢伙,肥龍那小破店門口居然排起了長龍,店裡更是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喂,肥龍,這啥情況啊?」
肥龍一把薅住阿哲,差點把他塞進櫃台底下,「你小子在電視上用那張『合約陷阱卡』耍得太帥了,現在整個地下世界都他媽瘋了!個個都想要黑卡!」
櫃台前,一個戴著棒球帽、墨鏡遮了大半張臉的男人,正興奮地揮著一沓鈔票:「老闆,這兒一萬,給我來張能揭露『銀月』假唱的黑卡,明兒我就要用!」
另一個頭髮染得跟彩虹似的毛頭小子更離譜,直接把一條金鍊子砸在櫃檯上:「這玩意兒值三萬!我要『天后希悅』的黑卡!」
「各位大哥,各位兄弟,消消氣,消消氣,」肥龍一邊抹汗一邊打圓場,「黑卡這玩意兒可不是大白菜,想做就能做的,得有真傢伙才行……」
「啥真傢伙?不就是在卡片上瞎畫幾筆嗎?能有多難?」人群裡有人不耐煩地嚷嚷起來。
阿哲縮在店舖角落,瞅著這亂糟糟的一幕,心裡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他這場勝利,引來的好像不只是希望,還有失控的混亂和赤裸裸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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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環中島的地下卡牌對戰場「紅魔方」。
這地方,說白了就是個 unofficial 的卡牌battle熱點,燈光要多暗有多暗,煙霧繚繞得跟仙境似的,空氣裡那股子汗臭、啤酒餿味兒還有廉價香水味兒混在一起,簡直能把人熏個跟頭。平時這兒撐死也就三四桌同時開打,今兒個倒好,硬是塞了十幾桌,瞅瞅,幾乎每個卡師手裡都捏著張黑不溜秋的卡牌,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摩拳擦掌。
「讓我瞧瞧你那張假唱揭露卡到底有多牛掰!」一個穿著皮夾克、自封「地下之王」的卡師,衝著對面的愣頭青喊道。
那愣頭青嘿嘿一笑,透著股神秘勁兒,手腕一甩,一張自個兒搗鼓的黑卡飛了出去:「『SR級-假唱揭露卡』,給爺啟動!」
全息投影閃了那麼一下,然後——乖乖,喇叭里突然爆出一陣刺啦刺啦的噪音,投影畫面也跟抽了風似的扭曲變形,本來應該是「明星假唱鐵證」的玩意兒,結果變成了一堆亂碼和雪花點。全息歌手那嘴巴一張一合的,活像條剛撈上岸的魚,連帶著那破音軌也開始前前後後地瞎跳。
「這……這他媽是啥玩意兒?」對手指著那扭曲得不成樣子的投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現場的吃瓜群眾先是懵了一下,緊接著就爆發出一陣山崩海嘯般的鬨笑聲。
「我勒個去!這就是世界級假唱揭露卡啊!直接把音軌都給揭露沒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PdnUzZdGE
「這哪是假唱揭露卡啊,這簡直就是系統崩潰卡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7TQqq5wpu
「笑死我了,哥們!這才是真正的音樂毀滅者,名副其實!」
那愣頭青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當場找條地縫鑽進去。
差不多的鬧劇,簡直就像約好了似的,在全城各個地下卡牌窩點同時上演。在「暗夜藍調」卡牌酒吧,一個穿得人模狗樣、像個成功人士的卡師,信心滿滿地甩出一張「偷稅漏稅卡」,結果投影出來的那些所謂「證據」簡直是漏洞百出,不但日期對不上號,連涉案金額都算得亂七八糟,被對手當場抓包是偽造的破爛資料,差點兒沒直接被告上法庭。
而在銅鑼區的「卡牌聯盟」地下賽場,那更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一個渾身腱子肉、刺滿了花裡胡哨紋身的大塊頭,掏出一張畫得歪歪扭扭、跟鬼畫符似的手繪黑卡,卡面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簡直像是小學生拿腳丫子畫的塗鴉,還大言不慚地聲稱這是能揭露對手「私生活混亂」的SR級黑卡。不等他發動,旁邊圍觀的那些個專業卡師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兒沒岔過氣去。
「哥們,你管這玩意兒叫黑卡?」一位經驗老到的老卡師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玩意兒連最起碼的能量傳導迴路都沒有,撐死了就算張黑色的硬紙板!」
那紋身大漢當場就惱羞成怒了,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就要往人頭上招呼,結果被聞訊趕來的保安一頓胖揍,揍得鼻青臉腫,像條死狗似的被扔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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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龍的卡牌店裡,他那張胖臉都快皺成了苦瓜,對著阿哲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現在我這店裡一天要接多少亂七八糟的破要求!」肥龍哆哆嗦嗦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人想要什麼『出軌曝光卡』、『整容失敗卡』,更他媽離譜的是,還有人想要『廁所偷拍卡』!這些龜孫子都瘋了嗎?」他聲音都在打顫,「更嚇人的是,有些不開眼的小混混拿著那些假冒偽劣的黑卡到處敲竹槓,昨天就有三個明星的經紀人找上門來,追查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搞鬼……」
阿哲瞅著桌上攤開的報紙,頭版頭條赫然寫著《黑卡狂潮:娛樂圈的新型威脅?》,裡頭說啊,這股愈演愈烈的「黑卡熱」已經引起了那些財閥和管事兒的衙門的高度關注,看來是要出手整頓了。
「最他媽扯淡的是,」肥龍湊到阿哲跟前,聲音壓得跟蚊子哼似的,「有個自稱什麼『黑卡大師』的傢伙,三天前在墟市那邊租了個小攤,吹牛說啥黑卡都能做。結果呢?他做的那些玩意兒全是些不入流的垃圾貨色,不是把系統搞崩潰就是效果亂七八糟,害得那些買家在比賽裡頭丟人現眼,簡直成了笑柄。現在那些冤大頭正組團找他算帳呢,結果發現那破攤位早就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堆被騙得哭爹喊娘的倒霉蛋。」
「詩雅說過,」阿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真正的黑卡製作,那可是個技術活,需要專業的知識、精確到離譜的能量控制,還有最關鍵的——真實可靠的材料。那些個江湖騙子,以為隨便畫幾道鬼畫符就能撈偏門,簡直是在拿自己的老臉開國際玩笑。」
肥龍長長地嘆了口氣:「別提那些不靠譜的騙子了,就連地下工場那些經驗老到的老師傅,都沒幾個能複製出你那張『合約陷阱卡』的牛逼效果。現在是個人都看到了黑卡的厲害,可誰他媽知道這背後的技術門檻有多高啊!」
話音剛落,店門就被人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眼眶發青、嘴角還掛著血絲的年輕人,阿哲瞅著眼熟,這不就是先前在「紅魔方」丟人現眼的那位愣頭青嘛。
「老闆,給我來張真正頂用的黑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皺巴巴的鈔票,那眼神裡頭,又是絕望又是渴望,複雜得很,「我剛才在對戰裡被人揍得滿地找牙,都怪那張不頂事的假卡……」
肥龍和阿哲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無奈。
「我說兄弟啊,」肥龍又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疲憊,「黑卡這玩意兒,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出來的,尤其是想搞那些頂級大明星的……那更是難上加難啊。」
「求求你了,老闆!」那年輕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把我下個月的房租都給押上了……就指望著這玩意兒翻本呢!」
這樣的場景,簡直就像複製貼上似的,在全城大大小小的卡牌店裡不斷上演。大把大把的鈔票開始往黑卡市場裡頭砸,但真正的核心技術,卻還是牢牢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裡。一種病態的「賭徒心態」在卡師們中間迅速蔓延開來——只要能搞到一張真正的黑卡,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他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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穠紋酒吧的包廂裡,老鬼眯著眼睛,盯著一台顯示屏,屏幕上正像放幻燈片似的,滾動播放著各種模仿阿哲黑卡的糗事視頻集錦,簡直就是一出大型翻車現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冷笑,像只偷了腥的貓。
「看來市場這潭水,比咱們預料的還要熱鬧幾分啊,」他旁邊的阿Ken,手指頭在鍵盤上敲得噼里啪啦響,一邊忙活一邊評價道,「不過這些個半吊子貨色也太拉胯了,連最基礎的能量矩陣都搭不明白,簡直是丟人現眼。」
「這不正好嗎?」老鬼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像只老狐狸,「就讓這些沒腦子的蠢貨鬧騰去吧,鬧得越大越好,越亂越好。」
阿哲剛好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包廂,目光像兩把小刀似的,直勾勾地盯著老鬼。
「哎喲喂,瞧瞧這是誰來了,我們的明星卡師大駕光臨啊,」老鬼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還需要解釋嗎?市場越亂,那些財閥就越緊張,越容易自亂陣腳,犯下低級錯誤。至於那些不成氣候的垃圾黑卡嘛……」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屏幕,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正好能幫我們混淆視聽,把水攪渾,稀釋掉市場的注意力,讓我們真正的目標,藏得更深,更隱蔽。」
阿哲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酒杯,陷入了沉思。老鬼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歪理,但他心裡頭那股子不安的感覺,卻像是野草似的,越長越瘋狂。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老鬼的聲音像條毒蛇,嘶嘶地鑽進阿哲的耳朵,「這股子來勢洶洶的『黑卡熱』,正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財閥那些所謂的監控系統,早就被這些多如牛毛的低級威脅搞得焦頭爛額,他們哪還有閒工夫去分辨哪些是真正的致命一擊,哪些只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而我們呢……」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吊足了胃口,「正好可以趁著這亂局,暗中籌備我們真正的大動作,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阿Ken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興奮地接茬道:「沒錯!老大英明!我已經監測到財閥的系統資源,確實被大量抽調去應對這些不入流的雜魚級別的威脅了,他們現在是自顧不暇啊!」
「但這樣搞下去,黑卡遲早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阿哲冷靜地分析道,語氣裡不帶一絲情緒,「當它的威懾力被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稀釋得一乾二淨,公眾對黑卡的信任徹底崩塌的時候,我們手上這張真正的王牌,也會跟著大幅貶值,變得一文不值。」
「短期來看,或許是這樣,」老鬼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但把眼光放長遠點看,市場這隻無形的手,自然會大浪淘沙,把那些不中用的垃圾貨色淘汰出局。等到那個時候,真正有價值的黑卡,才會顯得更加彌足珍貴,價值連城。」
阿哲沒再接話。他瞅著屏幕上那些狼狽不堪、出盡洋相的模仿者,思緒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向了醫院裡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林詩雅。他需要錢,需要大筆大筆的錢,而黑卡技術,似乎是他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有價值的籌碼。但現如今,這張被他視若珍寶的王牌的價值,卻正在被這些層出不窮的劣質仿製品無情地稀釋,這讓他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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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的夜色,總是那麼勾魂攝魄,數不清的燈火在漆黑如墨的水面上閃爍跳躍,像是無意間灑落凡間的點點繁星。阿哲孤零零地站在醫院的天台上,清冽的夜風像一把無形的梳子,梳理著他腦中那些紛亂如麻的思緒,也吹散了幾分煩躁。
「情況怎麼樣?」小雨的聲音像陣清風,從他身後悄然傳來,「聽說現在全城都在瘋傳你的黑卡技術,你可成了大紅人了。」
「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阿哲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這些人啊,只看到了表面的風光,卻壓根不懂黑卡的真正核心和本質到底是什麼。」
小雨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你知不知道,銳動文化那邊已經開始針對這股『黑卡熱』搞公關了?他們在各大平台上都發了措辭嚴厲的警告,說市面上大部分的黑卡都是些騙人的假冒偽劣產品,誰要是敢用,就等著吃官司吧。」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阿哲抿了一口咖啡,眼神悠悠地飄向遠處那棟燈火通明的盛世大樓,「那些財閥,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咱們把他們的搖錢樹給砍了。」
「還不止這些呢,」小雨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我收到消息,他們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發一種什麼『反黑卡』技術,據說是專門用來對付各種黑材料卡的防禦系統,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阿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小雨側過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黑卡這玩意兒,就像一把雙刃劍,」阿哲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彷彿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虛妄,「它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撕開財閥那些光鮮亮麗的偽裝,把他們骯髒的內幕暴露在陽光下。但同時,它也像一頭脫了韁的野馬,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難以控制的混亂和災難。今天跳出來的是一群無知無畏的模仿者,明天,誰知道會不會是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拿著它來作惡呢?」
「老鬼那傢伙,看樣子倒是挺樂意看到這種天下大亂的局面的。」小雨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話裡有話。
「我知道,」阿哲轉向小雨,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像兩把出鞘的利劍,「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在他眼裡,黑卡不過是個用來搞破壞、洩私憤的工具,而不是一個能帶來改變、創造新秩序的契機。」
夜風吹亂了阿哲額前的碎髮,他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屈的堅定。小雨看著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想,這個曾經只是在廟街默默無聞、混吃等死的小卡師,如今卻陰差陽錯地站在了一場足以撼動整個樂壇、甚至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巨大風暴的中心。
「林詩雅她……還好嗎?」小雨輕聲轉移了話題,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
一提到這個名字,阿哲臉上那緊繃的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像冰雪消融一般:「人是暫時穩住了,不過醫生說……」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說她需要更有效的藥物,我必須想辦法,盡快弄到更多的錢。」
「所以,你還是決定要繼續參加金曲賽?」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哲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胸膛,「那筆獎金,是我現在唯一的指望,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小雨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在她心裡頭盤旋了許久的問題:「那些主動接近你的人……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他們未必個個都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的?」
阿哲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我當然知道。在這個操蛋的世界上,真正的朋友,比大熊貓還稀罕,少得可憐。而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要利用你、從你身上撈好處的人,卻像是夏天裡的蒼蠅一樣,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那麼……老鬼呢?」
「我一直在留心觀察他,」阿哲的聲音低沉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黑卡的力量如果掌握在他那樣的人手裡,恐怕……不只是用來對抗財閥那麼簡單了。」
小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天台上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只有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遠處,電視塔那巨大的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超級金曲賽》的宣傳片,那五光十色的畫面,晃得人有些眼暈。阿哲凝視著那璀璨奪目的景象,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正走在一條沒有回頭路可走的險道上。黑卡,這把足以改變他命運的鋒利武器,已經開始逐漸顯露出它那令人膽寒的另一面——任何過於強大的力量,倘若使用不當,最終都可能會反噬其主,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了天台,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明天就是比賽前的最後一個準備日了,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的巔峰狀態。在這場與財閥的生死較量中,他需要抓住每一分可以利用的力量,因為他的對手,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要強大和可怕得多。
耳機裡,正播放著多年前霸氣唱過的一首經典老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蒼涼的故事:
「當權力的遊戲一旦開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GZUuNORT
就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IJVOyKwrD
只有那些敢於站在風暴中心的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g24WW35SS
才能最終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月光灑在漆黑的海港水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如同無數雙在暗中窺視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座喧囂而又冷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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