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那股子緊張勁,簡直能把人活活憋死。白金那孫子一亮出那張「SSR-輝煌終極形態」,整個戰場的風向立馬就變了,那股子涼颼颼、能鑽到骨頭縫裡的壓迫感,簡直像是要把在場所有人的魂都給凍成冰疙瘩。
阿哲覺得壓力山大,那份沉甸甸的份量,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但是,他那眼神,依舊跟塊鐵似的,一點都沒晃悠。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林詩雅在他懷裡頭說的那些話,想起了她那張煞白卻依舊犟得像頭牛的小臉。
白金那張「輝煌終極形態」開始發飆了,那個全息投影變得更高更大、更威風八面,簡直就像是哪個廟裡頭供着的、從天上掉下來的神仙老爺。輝煌那張臉,在金燦燦的光底下,瞅着又俊又邪乎,扯着嗓子就唱起了那首聽着就讓人後背發毛的歌:
*「老子就是說一不二的頭兒,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那點小心思,在老子面前,屁都不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Quj08ciM
你們那點七情六慾,在老子手裡頭,就跟小孩玩的泥巴似的,想讓你們哭,你們就得哭,想讓你們笑,你們就得笑!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UZDFc3khr
都他媽給老子跪下!承認老子是天,這是你們唯一的活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MU1ppxQz
老子的光芒會吞了所有不服氣的,而你們呢,就只能在黑咕隆咚的地方嚇得打哆嗦!」*
這歌聲裡頭,滿滿的都是那種讓人聽了就渾身不自在的控制慾和冷冰冰的威脅,再加上那些個閃瞎人狗眼的舞台效果,確實搞出了一種能把人壓垮的恐怖氣氛。觀眾席上,就連那些個原本給阿哲鼓勁的人,這會兒也開始犯嘀咕了,不少人的臉都嚇白了。
「這下可歇菜了…」有觀衆忍不住小聲嘟囔,「阿哲這小子,哪裡是這種怪物級別卡牌的對手啊…」
解說員那傢伙的聲音也開始打顫了:「白金選手這張『輝煌終極形態』,攻擊力他娘的居然高達一萬二!防禦力也有一萬點!這可真是日了狗了,早就他媽的超過普通SSR卡的頂了!那個叫『精神支配』的特殊技能也發動了,這玩意,可是能直接往對手腦子裡鑽、影響人家情緒的恐怖玩意啊!」
阿哲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股子看不見摸不着的精神壓力,正像潮水似的朝他撲過來,想把他那股子勁給磨沒了,讓他打心眼裡頭害怕、絕望。他的手都開始有點哆嗦了,腦門子上也冒出了冷汗。
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阿哲眼睛裡頭猛地閃過一道豁出去了的光。他又想起了林詩雅當初費了多大勁給他弄這套「心之律動」卡組,想起了她說過的話:「真正的厲害,不是說你能把別人怎麼着,而是你能把人心裡頭最乾淨的那點東西給勾出來。」
「既然你想玩這種神神叨叨的玩意,」阿哲咬緊了後槽牙,那眼神,變得跟釘子似的,死死的,「那老子就讓你開開眼,瞧瞧什麼才叫他媽的真正的情感力量!」
他想都沒想,直接就把「UR-共鳴心弦」的馬力開到了最大!這可是玩命的搞法,一不留神,卡牌就得徹底報廢,搞不好連自個的腦子都得弄壞。但阿哲這會兒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意志,都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兒全他媽塞進了卡組裡頭!
那張「UR-共鳴心弦」在超負荷運轉之下,開始散發出一種又暖和又刺眼的光,那光雖然沒有白金那邊的金光那麼閃,但卻有種能直接鑽到人心窩子裡頭的勁。
緊接着,阿哲一口氣甩出了兩張狠貨:「SSR-悲傷的迴響」和「SR-憤怒的樂章」!
這兩張卡牌一出來,整個賽場的氣氛立馬就變了個樣。一股子強烈的、憋着壞的負面情緒能量,跟海嘯似的,翻江倒海地就朝着白金那邊卷了過去!
阿哲那邊那個全息投影歌手,也開始唱起了一首充滿了悲傷和憤怒的歌,那歌聲,一會兒哭哭啼啼的,一會兒又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疼:
*「你們拿那些臭錢和狗屁權力壘起了高牆,以為就能一輩子騎在別人脖子上拉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ikVzFQdXT
但你們他媽的忘了,在那些個光鮮亮麗的假面具底下,藏着多少沒名沒姓的小人物的眼淚和血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FQYcWRIuM
我們也曾經傻乎乎地信了你們那些鬼話,把你們這些王八蛋當成神仙一樣供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8cOYlAGV
但是現在,我們他媽的醒過來了!我們要用這股子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怒火,把你們那些個用謊話堆起來的狗屁龍椅,燒個乾乾淨淨!」*
這首歌,簡直像是成千上萬個受夠了窩囊氣的人,憋着一口氣同時在吶喊,那種從骨子裡頭透出來的悲傷和憤怒,一下子就傳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觀眾席上,開始有人控制不住地掉眼淚,那些個跟阿哲一樣,從最底層爬上來的支持者們,更是感同身受,一個個都激動得渾身發抖,跟犯了羊癲瘋似的。
白金那孫子本來還是一副吃定了阿哲的德行,但是隨着這股子強得不像話的負面情緒能量朝他湧過來,他的臉色也開始有點不對勁了。他感覺到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頭亂抓亂撓似的,讓他想起了一些個他拚命想忘掉的、不怎麼光彩的往事。
更要命的是,他那雙操控着「輝煌終極卡組」的手指頭,居然真的僵了一下,猶豫了那麼一小下!那種感覺,簡直跟他媽的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接下「那個鳥任務」時候那種又沒勁又掙扎的德行,一模一樣!
「不…這不可能…」白金在心裡頭跟瘋狗似的亂叫,「老子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情感攻擊給影響到…老子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慫包軟蛋了…」
但是,阿哲那雙賊亮的眼睛,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他精準地抓住了白金那稍縱即逝的破綻!就在白金那孫子猶豫的那一剎那,阿哲立馬就啟動了「心之律動」卡組最核心、最厲害的特殊能力——「情感能量逆轉」!
這可是個技術含量極高的絕活,能把對手攻擊卡牌裡頭的一部分能量,反彈到對手自個身上去!白金那張「輝煌終極形態」卡牌裡頭蘊含的那些個嚇死人的巨大能量,在「情感能量逆轉」這招的作用下,開始倒着往他自己身上招呼過去!
「轟!」一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的巨響,白金辛辛苦苦搭起來的那個防禦罩子,居然應聲就碎了!代表他那條小命的指示燈,也開始飛快地滅了下去!
全場一下子就安靜得跟墳地似的,所有人都跟傻了一樣,不敢相信自個的眼睛。
「勝…勝負已分!」裁判那傢伙的聲音都帶着點哆嗦,「阿哲選手…阿哲選手贏了!」
這話音剛落,整個賽場就跟炸了的火藥桶似的,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歡呼聲、尖叫聲、巴掌聲,簡直要把賽場的頂棚都給掀翻了!
「阿哲!阿哲!阿哲!」觀眾們扯着嗓子,聲嘶力竭地喊着,那些個從社會底層來的支持者們,更是激動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彷彿看到了救世主降臨似的。
「簡直他媽的太不可思議了!」解說員那傢伙的聲音都變調了,「阿哲選手居然真的把連續三屆的冠軍白金給幹翻了!這絕對是《超級金曲賽》有史以來最大的冷門!他媽的最大的奇蹟啊!」
白金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個那套牛逼哄哄的「輝煌終極卡組」,怎麼就會栽在一個從泥坑裡爬出來的、連名字都叫不響的小癟三手裡頭。
而在那個VIP包廂裡頭,陳國峰那張老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似的了,他猛地一下捏碎了手裡頭的酒杯,鮮紅的血順着指頭縫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但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
「這個該死的小畜生…」陳國峰咬牙切齒地小聲咒罵着,「居然敢壞老子的好事…看來是時候該動用那個計劃了…」
阿哲站在賽場最中間,享受着勝利的喜悅和觀眾們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他舉起雙手,向那些個支持他的人們揮了揮,眼睛裡頭也閃着激動的淚花。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用自個的本事,證明了那些個窮光蛋,也能把那些個高高在上的有錢有勢的王八蛋給拉下馬!
但是,這份勝利的喜悅,就像是夏天的冰棍似的,沒甜多久,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能嚇死人的壞消息給徹底攪和黃了。
阿哲剛走下賽場,還沒來得及好好喝口水慶祝一下呢,他隨身帶着的那個加密通訊器就突然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他還以為是林詩雅發來的祝賀消息呢,心裡頭美滋滋地就打開了通訊器。
但是,出現在螢幕上的,卻不是林詩雅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笑臉,而是一段讓他心臟差點當場停跳的、嚇死人的恐怖視訊。
畫面裡頭,林詩雅被繩子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眼睛緊緊地閉着,顯然是被人弄暈過去了。她被綁在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實驗室裡頭,周圍到處都是些個冰冷的醫療器械和閃着詭異光芒的破儀器。
而在林詩雅的旁邊,站着一個阿哲就算化成灰也認得的狗日的——盛世娛樂那個保安隊長「鐵腕」!那傢伙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臉上還他媽戴着個半拉子面具,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上,堆滿了讓人看了就想抽他的猙獰笑容。
「阿哲,」鐵腕那聲音又低又沉,跟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充滿了威脅的味,透過通訊器傳了過來,「恭喜你啊,贏了半決賽,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吶。」
阿哲那雙手開始跟篩糠似的劇烈地抖了起來,他死死地盯着螢幕上林詩雅那張慘白的臉,心裡頭那股子怒火和恐懼,交織在一塊,幾乎要把他的腦子都給燒糊塗了。
「你們…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把她怎麼樣了?!」阿哲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那聲音裡頭,充滿了能殺人的煞氣。
鐵腕冷笑了一聲:「放心,她現在還喘着氣呢,只不過是給她打了點特殊的藥水罷了。不過嘛…」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吊人胃口,「想讓你馬子繼續活命的話,就得乖乖聽我們的,按我們說的辦。」
「你們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阿哲幾乎是吼出來的。
「很簡單,」鐵腕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森森的,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明天的決賽,你自個認輸滾蛋。然後呢,乖乖地把你手裡頭所有那些黑材料卡牌的技術,還有那張X級卡的核心數據,全都他媽的給我們交出來。」
阿哲的心臟跟打鼓似的狂跳不止,他心裡頭清楚得很,要是真的照着對方說的去做了,那他之前費的那些個牛勁,可就全都白瞎了,而且那些個黑材料卡的技術一旦落到財閥那幫王八蛋手裡頭,那後果,簡直想都不敢想。
但是,看着螢幕上林詩雅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去死,不管她呢?
「要不然的話,」鐵腕的聲音變得更加殘忍,簡直不像是人話,「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我們會讓她死得很慘,很難看,然後把屍體扔到海裡頭去餵魚,連個全屍都不給她留!」
通訊器的螢幕猛地一下子就黑了,只剩下阿哲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周圍那些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慶祝聲,在他聽來,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裡頭傳出來的、嘲笑他無能的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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