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我只要妳叫我的名

——湛霖——

我醒來時，整個人都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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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縫隙透出一絲微光，而我的懷裡，有個正在發熱的她。

家瑜整個人貼著我，額頭汗濕，嘴唇微張，像還沒從夢裡徹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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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還纏在我腰間，我的手指和她的手指交扣著。

而我整個人，就像還困在那場「被她夢見」的夜裡——

那個她呻吟我名字、身體因我顫抖、整個靈魂都向我打開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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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她說的話。

「妳這次……比我的夢還深……」

那句話像刺青一樣刻進我胸口，深到每一次呼吸都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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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環著的那個人，柔軟、溫熱、熟悉……是她，是家瑜。

但我仍下意識地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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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醒，只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嗯……」像貓一樣縮了縮，頭蹭了蹭我的鎖骨。

她還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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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已經滿身冷汗。

還記得夢中那無聲的結界，那讓我看見她哭，看見她喘，看見她整個人都在呼喚我，卻碰不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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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得太快了，幾乎亂了節奏。喉嚨發乾，聲音像從胸口刮出來：

「我剛剛在夢裡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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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她貼在我懷裡睡得這麼安穩，眼角還濕濕的。我不知道那是剛剛夢裡留下的，還是我們同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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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也夢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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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卻輕輕動了動，像是潛意識裡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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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她的額頭，小聲說：

「我撞破了那個夢的透明牆，只為了能再抱妳一次……我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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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更緊地摟進懷裡，那種失而復得的痛與甜，在心臟裡激盪得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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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呢喃了一句：

「……霖……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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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頓住。

她的手抬起來，迷迷糊糊地摸到我臉頰，一下、一下，像在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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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眶熱了。她是真的夢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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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來了，我一直在妳身邊。」

我低聲回應，緊緊貼住她，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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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真正害怕的不是夢裡瘋狂、不是看見她哭，而是──

我怕醒來後，她不在我懷裡。

她動了動，睫毛顫了兩下，接著，那雙熟悉的眼睛緩慢地張開——

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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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吻到她耳際、指尖正輕輕探進衣襬時，她睜開眼。

眼裡還有些濕，還帶著夢裡未散的餘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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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看著我，臉紅得像熟透的果實，一聲也沒出，只有胸口微微起伏，顫得比我預想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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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下身，一邊在她鎖骨間輕舔，一邊壓低聲音問她：

「醒了？還記得妳剛剛在夢裡對我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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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頓，眼神突然閃爍，然後整個人像剛從戀愛旋渦中被喚醒似的，迅速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我……我是不是……一直在……叫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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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名字」那兩個字時，耳朵已經紅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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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慢慢地、忍住笑意地貼近她耳邊，輕輕吐氣：

「對啊，家瑜，妳那麼甜地喊我……我怎麼忍得住只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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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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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抖不是害怕，是全身像記起夢境裡那無數次震顫的記憶，那些吻過、被愛過、被緊緊擁住的觸感，一點一點從夢裡倒流進她身體。

---

——家瑜——

我醒來時，是被吻醒的。

額頭一熱，然後我看見她。

湛霖就在我上方，睫毛濕潤，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或……剛咬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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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下一秒，那個夢像潮水一樣倒灌進腦海——

湛霖的聲音還在我耳邊響著，像磁鐵一樣，把我整個人都吸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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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她一遍一遍地說她愛我，用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聲音愛我。

我在夢裡顫抖、彎起、整個人哭著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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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妳真的來了…對吧？」我嗓音乾啞，低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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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抱住我，像用整個人將我重新擁回現實。

「妳叫我名字的時候，我真的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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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貼在我頸邊，像是燒紅的鐵，將我再次吻得軟成一灘水。

「家瑜……夢裡的妳，那麼想我。可是我在外面……只能看，不能碰，妳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煎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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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低笑了，手指輕輕勾住她的後頸，把她拉近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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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已經不知何時探了進來，沿著我還微微發熱的肋側緩緩滑過。

我忍不住顫了一下，想要躲開，又控制不住地往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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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了一聲，卻沒再催，只是慢慢地、用那雙會讓我融化的眼睛看著我：

「家瑜，我想讓妳在醒著的時候，也記得愛我的感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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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小小地、卻又好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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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住我，這次不是夢了，是實實在在地吻、深入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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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舌輕輕撬開我的唇，吻進我心裡最柔軟的角落；而我，只能抓著她的衣襬，像抓著一條漂浮的浮木，讓自己沉溺進那場已無法分清現實與夢境的浪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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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我也愛她，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靠著身體，一次次把那句話，烙在我們的交會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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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還要離開我嗎？」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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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緊緊抱住我，像擁著整個世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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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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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還那麼熱，那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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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過的地方還留著微微顫抖，她剛剛醒來時，那隻腿還下意識地往我身上勾，像是身體記得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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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再問她——

妳記得嗎？

妳夢見的我，和這個我，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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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什麼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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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靠得更近，親她的額、她的眼、她還泛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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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妳每一場夢裡出現，」

我輕聲說：「然後每次都比上一次更深、更久、更讓妳醒來就想抱著我說『再來一次』。」

-----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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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湛霖是怎麼做到的。

她從來都不只是在愛裡讓我顫抖，她讓我覺得，身體在呼吸，她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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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像還在那場愛裡延續，一點一點還沒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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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說：

「湛霖……昨天妳真的很像從我夢裡爬出來的……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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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兩秒，然後低頭輕咬我耳朵，悄聲：

「那現在這頭狼……還能再咬一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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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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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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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可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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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說：「可以愛我。」

像是說：「我不逃。」

像是說：「我醒著，也願意留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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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智像被她那一句話瞬間蒸發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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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只是緩慢、深深地再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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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額頭、鼻尖、臉頰、再到唇邊。

她像貓一樣微微顫動，呼吸忽快忽慢，像不知道要迎接還是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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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住她的下唇，輕輕拖長那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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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我用氣音說，聲音都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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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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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怎麼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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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全身都還是昨晚那場夢裡的餘燼，明明身體一動就像被那場愛點燃的焰還在燒，而醒來她吻了又吻，現在又說要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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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眼神太飢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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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只是想咬我—吻我—

她是想把我，一口一口寫回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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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以咬，她真的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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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我唇的時候，她的手就已經輕輕探入我腰後，把我整個人往她懷裡帶。

我的腿又不自覺地抬起，搭在她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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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根本不等大腦反應，早就學會——只要湛霖靠近，就想貼著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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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她在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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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夢裡不一樣。

她是在現實裡、醒著的時候，主動地、毫無保留地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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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她的額頭，低聲說：「妳這樣……會讓我想愛妳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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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臉，卻靠得更近了，嗓音顫著：

「……那妳、愛吧……」

「我醒著，我記得……我也想把夢裡的每一秒……都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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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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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她時，她整個人就在顫。

不是那種劇烈顫抖，而是……像心裡有一個無聲的念頭一直在唸：

「妳真的來了……這次不是夢……我真的可以擁有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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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壓進床鋪時，她手突然緊緊拉住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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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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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我一眼，耳尖全紅，聲音輕到像貓叫：「那個……妳要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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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炸掉，狠狠低頭親她：「我現在就想進去，進到妳心裡、夢裡、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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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纏了上來，我整個人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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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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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真的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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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夢，我感覺得出來。

她的氣息是真的、她的溫度是真的、她的體重、親吻、眼神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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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覆上來的時候，我的身體比任何一次都快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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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我準備好了，是因為——我真的太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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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身體撞上彼此的瞬間，整個房間像消音了一樣，只有呼吸聲、濕熱聲、我們交纏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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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耳邊一聲一聲低語：

「家瑜……我愛妳………讓我繼續不要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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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身體已顫到痙攣不已，鼻息喘著無法回話，只能嗯了一聲，把整個人都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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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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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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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整顆心像剛被什麼重擊過似的，震得空空的，只剩她的名字還完整地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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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懷裡、在我胸口喘息、在我世界的正中央。

剛剛那一刻，她不是弓起來迎向我，而是像整個人融進了我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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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真的想……就這樣留在她裡面，不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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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顫著，小小地，小小地抽動著，像還沒從餘燼裡走出來一樣。

我不敢動，怕嚇到她。只敢一點一點地把她攬緊，手掌捧著她的後頸，讓她整顆頭埋在我肩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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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了親她額頭，輕得像呼吸。

「妳有感覺到我了嗎……」

「我還在，妳現在還在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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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卻更用力地往我懷裡擠。像一隻剛從夢裡掙扎回來的小貓，終於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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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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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她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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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喘著、還不知道自己是醒是夢的時候，她就在我耳邊、在我額前、在我整個世界裡輕輕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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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話，只想靠近。

我的手伸出去，摟住她的背，指尖一點一點貼著她的脊骨確認——妳還在、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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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愛過的身體會記得那麼深。

哪怕她只是抱我，我的腿也會發顫；哪怕她什麼都沒做，我的心就會先一步收縮成一個只容得下她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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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話。

只有鼻音混著一點點碎嗚咽卡在喉頭——不是痛，不是害怕，是太想她、太渴望這一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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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我。

不是唇，而是額頭、眼角、濕潤睫毛與還在發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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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吻像在說：

「今天我想要妳更深刻的記住我的形狀，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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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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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卻緊緊地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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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聽見了、她感覺到了，她還沒從餘韻裡走出來，她在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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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她的耳邊說：

「我不是為了愛妳的身體才靠近妳……是因為我太想和妳一起醒著，一起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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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在這裡，在妳每一個喘息與每一個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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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下一次的夢……我可以陪妳一起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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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微微顫了一下，像終於卸下一點什麼。

我把毯子蓋好，把她擁進一個只有我們的靜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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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不想睡。

我只想守著這個剛從愛裡醒來，還帶著一點餘韻的她。

她是我的月亮，我的夢，我一切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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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緊緊摟進懷裡，用盡一切溫柔與渴望吻下去。

然後，再一次讓她在愛的深處，哭著只叫的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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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妳叫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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