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窗簾輕輕垂著,月光像一層淡淡的棉紗灑在房間裡。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iQx3t7zVe
電風扇嗡嗡地轉動著,吹起家瑜的一點髮絲,也吹開湛霖胸口那顆長久以來縮起的心。
她們沒說太多話。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rPfCccPx
只是洗完澡後換上睡衣,一起坐在床邊,擦著頭髮,看著彼此偶爾笑一下。
那種笑,沒有特別理由,只因為「我們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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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今晚沒說怕,也沒說睡不著。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dSOSvD6vg
她只是躺下後,默默地轉過身,把臉埋進家瑜的胸口。
「這個位置可以嗎?」她問,很小聲。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6UbraBVEq
家瑜輕輕回抱:「可以,很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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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腳自然地交疊著,像是走了一整天後終於可以卸下的疲倦,身體緊緊貼合卻毫不沈重。
湛霖嘆了口氣,那是種深深吐出的氣息,像整晚的疲憊終於有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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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聽見她說:「今天…我的腦裡很安靜,沒有聲音在罵我、沒有畫面在逼我看…」
「我也是,今天沒夢到過去的事。」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QqkqedkHC
「真的嗎?」
湛霖的聲音裡帶著驚喜,像是第一次聽見「我也平靜了」這樣的回應。
家瑜笑了笑,輕輕點頭:
「妳睡著的時候,我會握著妳的手,這樣它們就不會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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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擁著彼此,沒說太多話。
夜色在窗外輕輕往下墜,像一層靜謐的薄絮,包裹住所有疲憊與心事。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mw17FFRU
臥房只剩下那一盞暖黃燈,和彼此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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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是先睡著的。
家瑜記得那一刻她的肩膀忽然一鬆──那副總是繃緊的肩,終於放心地倚著她沉下去。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JDzxstfm
她的髮絲還帶著微潮的氣息,貼在家瑜頸側,癢癢的,像一種親密的氣音。
那晚,沒有誰醒來,也沒有誰驚擾彼此。
她們第一次一起安穩地睡過一整夜——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4u6ZcaJ60
沒有惡夢,沒有冷汗,沒有夢中哭泣,沒有突如其來的驚醒。
只有兩人深深的呼吸,慢慢同步。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yTPbJSWC
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黑夜中取代一切噪音。
清晨的光從窗簾縫隙灑進來時,家瑜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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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動。只靜靜地看著還賴在她懷裡的湛霖。
湛霖的表情安穩極了,像是終於躲進某個不會再被驚醒的夢。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xdENxi14H
手仍舊抱著她,貼得緊緊的,彷彿哪怕只是鬆開一點點,這個擁抱就會從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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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光落在湛霖睫毛上時,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2UBgnY6u
她微微睜眼,發現自己仍在家瑜的懷裡,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E763KCbe1
然後閉眼,主動往那個懷裡再靠了一點。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KN649Df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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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地蹭了蹭家瑜的肩,聲音低到像心跳:「我喜歡妳的懷裡,昨晚是我第一次睡得那麼深、那麼安穩。」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DKR8LYA74
「我好像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好,我還想多抱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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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然後將毯子再拉高了一些,把兩人都包進那份悄悄開花的安全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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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早晨,她們誰也沒有先離開彼此。
那是一個無聲的承諾──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8bN8UYnW8
不管昨天有多少恐懼,只要今天還在彼此懷裡,就是「我們還活著,還愛著」的證明。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8aIQ73fC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