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失守與壞了也要寫筆記

——家瑜——

我從來不知道，

原來身體會在「明知道不該」的時候，一點一點，被愛剝開、被渴望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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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只是想下班，關掉電腦、收好資料，牽著她的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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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卻是被牽回了自己每天工作的地方，然後──

被湛霖，壓在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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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氣不大，但我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因為她看著我的眼神，那雙褐色瞳孔裡沒有平常的冷靜和理性，只有一種近乎飢渴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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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這裡、這裡是辦公室……」

我語氣輕得像風，帶著慌、帶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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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貼著我，溫熱的氣息落在我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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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她說，語氣卻像是在吻我，

「但今天，我要讓這張桌子，記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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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的手就一路探進我的衣服底下，

像是在找尋她專屬的位置，一寸一寸地，撫過我早已因緊張而繃緊的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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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抖了一下。那不是自願的。

而是被她吻著、摸著、壓著的同時，我的所有感覺都開始奔逃──

逃到腦後、逃到指尖、逃到我那顆早就無法思考的大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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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桌面，這張我每天用來寫公文、寫檢討報告、寫會議摘要的桌面。

它現在被她的氣息、我們的體溫、我逐漸凌亂的喘息聲一層一層地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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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不斷在我身上標記，

嘴裡卻還唸著：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4piVXDuj

「這裡，是我早上看到妳喝咖啡的位置──妳抬手的角度好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7h8e7DGB

「這裡，是妳寫報告時下意識托著下巴的地方──我好想親那根手指。」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Phc9tgWl

「這裡，是妳發呆時會用指甲敲的地方──現在換我來敲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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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顫抖，雙腿發軟，額前的髮黏在臉頰上，

我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但身體每一寸都在她的愛裡被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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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吻沒有停過。

從肩膀、到鎖骨，再一路滑向我的背線──

她像在臨摹我，每一寸都描得極細極慢，像在怕自己漏了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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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撐在桌邊，指節發白，

因為我真的已經、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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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手還在往下，像火，像一場被禁忌點燃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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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我氣息破碎：「不行了……我……我真的會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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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了親我耳後，語氣卻溫柔又壞得要命：

「那就倒在我懷裡，我會接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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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抖著聲音嗚了一下，整個人軟進她的臂彎，

湛霖立刻摟緊我，吻我額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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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她低聲嘆了一句：

「……不行，寫太快了，等等，我想再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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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場顫了一下，嘴唇開開卻說不出話。

她輕輕在我背後擦了擦汗，又扶起我半個身子，小聲哄我：

「我會慢一點，不會弄壞妳的……我只是、想把剛剛那個瞬間，重來得更漂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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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力氣點頭，只能閉著眼，讓她的吻重新落下，像印章一樣一枚枚蓋在我身上──

而我，就這樣，慢慢地、徹底地，被她標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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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甚至不知道我怎麼站得起來。

只知道我整個人都像被寫進她的日記、貼進她的心裡、標記成她的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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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家瑜洗完澡後就累得一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她今天真的太可愛、太甜、也太能撐了。

她一整天都沒真正恢復理智，連說話都帶著餘韻，連睡著都還皺著眉，像是身體還記得桌面上那場幾近失控的愛。

我一邊幫她擦頭髮，一邊笑著低頭看自己膝蓋上的紅印。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IZrMeKtK

那不是桌子留下的──

是她那一下下軟倒在我身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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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躺著看她。

她的睫毛在顫，呼吸輕得像怕吵醒我一樣。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E2bIHkha

但其實是我，還醒著。還沉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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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拉出放在枕邊的小本子——戀愛觀測手帳：野狼壞掉篇，寫下今天的紀錄：

地點：家瑜辦公桌（她還沒清潔…但我覺得那味道該留一下）

她今天一開始還想理性說『這裡是辦公室』，結果後面整個人癱在桌上……我好想重播她那時候顫著聲音說『湛霖…怎麼…還沒結束……』的樣子。

桌面震動次數：7（可能有漏記）

家瑜喘息強度：逐格上升，最高等級出現在第5次震動時

備註：她最後一把抓住我，紅著眼、聲音發抖說：『湛霖…太深了啦…』

我當場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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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寫，一邊心跳還在加速。

她不曉得我有多想再重讀一次──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fu11vWT9

不是重做一次，是真正的「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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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已經記住每一吋她顫抖的肌膚反應、每一段被我愛得失神的語調：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DQ9HX0TR

「這裡，是我吻第三次才抖的地方。」

「這裡，是她低聲求我放過的那一秒。」

「這裡，是我最後把她摟住、整個人融化的那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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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背，沿著我白天記住的軌跡走了一遍。

她翻了個身，下意識靠近我，唇貼著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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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笑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LJaLV6Yh

「我重讀過了喔，今天的家瑜，真的好可愛……不對，是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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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筆記裡畫下一排愛心，寫：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YQUhzZ3a

備註：這頁想塑膠封起來，防水保存。

如果她看到我寫這些，應該會害羞到炸毛，但我會抱住她，親她耳朵，然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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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再這麼可愛，我真的會一整週都想重讀妳。」

我寫完後，輕輕翻身躺到她身旁，摟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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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轉頭靠過來，我在她耳邊低聲唸：

「今天的筆記完成了喔，寶貝。」

「內容有：妳怎麼從緊張到放鬆、怎麼從忍住不出聲到最後一口氣喊出我的名字……我全都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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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地「嗯……」了一聲，還貼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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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輕聲唸：

「今天的妳，好可愛，也好壞，好會讓我想重來……我明天能再偷親妳一次嗎？不為了重來，只為了……讓今天延長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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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答，但呼吸微微顫了。

我知道，她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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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守與壞了也要寫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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