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之內,是一條漆黑的隧道,隧道壁為波動中的能量流,散發著透明、暗暗的彩光。
觀照外端,各種星宿的誕生、成長、與毀滅;生物的誕生,文明的成長,與戰爭的毀損與重生。銀河、太陽、地球,石器、鐵器、封建、科技……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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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人間有句話,三歲定八十,要認清你魂的最直接快捷和簡單的方法,莫過於從你的童年入手。噢賣噶,安祖你可真聰明。」充滿玩味地自吹自擂。
他倆降落到吳紹樂的童年,三歲當年。
「這個小朋友,是我?」吳紹樂望著面前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帶點疑惑地問,疑惑的點可能在於,小孩與他在視覺上、感覺上都差異太大。
「不然呢?雖然是不太像,不過不會搞錯的,過了幾十年樣子還一樣才奇怪好嗎?」安祖給予他信心,畢竟吳紹樂記憶與認知全失,也只能選擇相信。
這天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看來是個適合外出的日子。這裡似是一處屋邨公園,鳥語動人,花香撲鼻,黃昏時刻臨近,陽光化得柔和,遊樂場上的林林種種被照得微微橘紅:滑梯、鞦韆、軟地毯,及於此之上,歡笑玩樂中的位位小孩。
而他倆眼前的這位小男孩,三歲的吳紹樂,正在不斷重覆「跳飛機」中,聽見不遠方傳來熟悉的一男一女聲線。「寶寶,是時侯出發了。」小孩即掉過頭來。「爸爸媽媽!」隨即彈起來蹦蹦跳跳,歡喜雀躍地奔往那對年輕夫婦身上,照小孩對他們的稱呼,以及那男性的樣貌,相信就是吳紹樂的父母。
小孩抱住那位與吳紹樂有七八分相似的父親,他手握一大袋食物,穿著一身郊遊裝,以及挷著露營帳幕的大背包,看來他們家庭日的活動就非露營莫屬。
一家三口手牽手,慢慢沿著大路上山,其樂融融;兩位存在跟隨觀看。
「爸爸媽媽,你們可以不用再叫我寶寶,我已經長大,我是超人,可以保護你們。」小孩用那把極其稚嫩可愛聲線喊出。
「傻孩子,當個寶寶不好嗎?」父親笑著回應。
「不好, 寶寶沒有能力幫助你們。」
父母親皆為此句感到點驚喜與感動。「好寶寶,在爸爸媽媽的眼中,你永遠都是我們最愛的小寶寶,永遠都是。你笑多一些吧,你開心,爸爸媽媽就會開心,就是對爸爸媽媽最大的幫助了。」父親摸了摸他的頭。
「嘿嘿,那我就多笑一些吧,反正我最愛最愛的就是笑了,我開心你開心,大家都開心!開心笑,開心玩,飯奇老鼠!啦啦啦……」手足舞蹈地哼著歌。
三人、兩存在繼續朝山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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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該座山可以到達的最頂部,風景之最,美麗之最。
三人合作建設營帳,吃過晚餐,睡過深夜後,父母親提早醒來,望去東邊山頭的天色,黎明漸近,叫醒熟睡中的小男孩。
三人齊出帳幕,與附近其他的露營人士目的相同,都走向朝往正東方的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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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漸漸變色,由暗藍,轉靛、轉紫、再轉紅,那顆火球終於像猛虎初醒般踴上了山頭。
「爸爸,我看不到。」
小男孩因為身高不足而被一些主要為狗尾草的雜草群遮擋了風景,故向身旁的父親求助。
父親彎下身子:「上來吧。」他騎上父親的肩膀,父親背著他一下子升高,終於……
——
「嘩!嘩!嘩!好好好……好漂亮呀!」在父親的背上,小男孩終於看見這般漂亮的景色,驚豔、華麗,從所未見之景。周遭的花草與樹木,山下的建築與河流,大海與天空相交的海平線,全都被這遂步高升,燦爛又不灼熱的豔陽照耀著,擺脫黑暗。水覆之處閃閃發光,山丘陸地亮眼耀目,湊巧經過的白雲正過濾著光芒,使梯形光柱透於晨霧,落於流水,經反射後更散發成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的彩虹,猶如天仙下凡般的奇蹟。
以人流的喧嘩、歡笑、讚嘆聲為詞,初起的雀鳥、蟬蟲之鳴為曲,再加上來伴舞助興的落葉飄花,合奏演出一首頌揚世界美妙的交響音樂劇。
身處其中之一,以童稚之心欣賞這一切的小男孩吳紹樂,心中腦中的,當然沒有這麼多複雜的形容詞,擁有如此想法的,可是在場的大人們,父母、路人,當然那兩位不是人的大人也包括其內。小男孩所想所知的就只是「好美麗,好好聽,好香香,好奇妙,好美麗,好美麗,好開心,好開心,真的好開心。」簡單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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