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啦沙啦。花灑聲終於停止,一會兒之後,妻子終於出來,繫著頭巾哼著情歌,心情不錯的樣子;與環手於胸,靜坐於沙發上的丈夫成強烈對比。
「為什麼會這麼晚?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語氣顯然遭到深度的情緒壓抑。
丈夫僅此的一聲,叫停了妻子,半秒之間,本來極好的臉色瞬間發黑起來,怒意漸生,扯下頭巾轉身道:「你又想怎樣,我剛不就說了生日快樂了嗎?」
丈夫用力踏步站起來,身姿高出一個頭,情緒抑制被漸漸解去,怒斥道:「生日快樂?你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是幾點鐘了嗎?十二點十五分,已經不是他的生日了,你知道他有多傷心嗎?」
「好端端的你又在生什麼氣?你又想在說些什麼?我不是你,我可要上班的。」她也開始漸生怒意。「我上班不會像你這樣每天休休閒閒,過得一天得一天,公司上可是有很多東西在等著我做。只不過晚了一點點罷了,在這裡吵吵吵,有必要嗎?」
「上班?哈!工作?你是真的有在工作嗎?還是在外面和不知道誰,搞些不知道什麼東西!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好嗎!」
嘶聲裂肺的悲憤大喊,如雷灌耳,震懾著忽發心虛的妻子,片刻之後,妻子重拾怒意回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好,那你說,這件名牌新衣服又是從哪裡來?」
「這二手來而已,很便宜。」
「好,衣服是二手的,那這雙鞋呢?又二手嗎?還不承認是那個姦夫送給你!不用問,你剛剛也在跟那姦夫一起吧,你偷食偷到連兒子生日都不記得!」
「什麼姦夫,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他是我上司,加班時他也在很正常好嗎?是,這雙鞋的確是他送我的,可那又怎麼樣,他高學歷又有錢又細心,不像你,你想想,你已經有多久沒送過禮物給我,你自己想想!」
妻子也嘶聲力竭起來。
「你終於承認,終於承認你在給綠帽我戴,終於承認原來你一直以來都在嫌棄我,嫌棄我讀書差、我窮、我廢。」
「我沒有,由頭到尾我和他都沒有一絲越軌的行為,信不信由你,總之我沒有!」
「是由頭到尾都沒有;還是至今為此還未有?你自己最清楚。」
雙方均雙眼紅腫,聲淚俱下,已變得沙啞的聲線,再無力氣繼續聲撕下去。
「對,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覺得你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柴,我一直都在嫌棄你,討厭你,沒有一刻不是。」
「——」
「現在我就如你所願,去找你口中的那位姦夫,讓它成為事實。」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1KEkhb99
嘭!
「走啊……走啊,走了不要再回來……姦夫淫婦。」
雙方皆已把最後的氣力轟出,一去沒回頭。剛回家的,再次離家而去;一直留守的,繼續逗留於此……家?應該說此建築物內,更為恰當,家,已不再成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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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祖從牆角中發現了一隻小生物,長尾巴四條腿,是一隻既可愛又噁心的生物。他對其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蹲了下來,打算拿起旁邊的一枝原子筆逗弄一下牠,只是往筆一拿之下,才記起他們這些存在預設上是接觸不到人間上的一切物質。他在控制盤上按上幾按,發出亮光,「靈」從眼梢中注意到,頭略扭了過去,隱約得見控制盤上正發起光茫,其中所顯示的字為—「可觸碰模式」,就在他開啟的那一瞬間,突然有種與剛剛不同的感覺,身體好像忽然間實在了許多,安祖也笑笑口的隱隱蔽蔽拿起筆,以筆尖擋著小生物的去路,迫使牠不斷的轉換方向移動,安祖似是自顧自的玩弄著,「靈」不知道他正在做什麼,也對他沒多大興趣,扭回頭去觀看「自己」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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