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迎親的隊伍自書香巷浩蕩而出——
頭馬六駿,俱是雪蹄烏騅,鞍轡綴金,鈴鐺清越;八抬大轎,朱漆描金,轎頂明珠垂纓,隨風輕晃如星河傾瀉。
而隊伍最前——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W72UgWC1t
東曜一襲大紅蟒袍,金線刺繡的雲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策馬轉過街角時,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袖中那支青玉簪。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9qgCFSoB
他眉眼依舊溫潤如玉,可當目光落向蘇府方向時,眼底翻湧的執念與柔情,竟讓路旁小娘子們看得臉紅心跳。
「快看!那便是東大人!當真是文武雙全的俊才!」 賣花嬸子擠在人群裡嘖嘖稱奇。
「這哪是結親?分明是龍鳳呈祥!」老儒撫鬚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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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氈盡頭,蘇赫端坐太師椅上,一襲玄青錦袍威儀凜然,腰間玉帶壓著一柄未出鞘的短劍——正是今晨給妹妹的那把。
東曜踏著紅氈步步走近,袍角金線隨風微閃。還未開口,蘇赫已抬眼: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H7sgvCJB
「我妹嬌氣。」指尖敲了敲劍鞘,「不喜納妾、不喜冷落,不可辜負——」 他忽然勾唇,露出今日第一個笑,「記住了?」
東曜目光越過他肩頭,望向府內那道影影綽綽的紅影,鄭重頷首:
「自然記得。」
朱漆大門緩緩洞開,蘇赫親自執起妹妹的手。
鳳冠垂珠搖曳,蘇宵一襲正紅嫁衣立在階前,金線刺繡的鳳凰從裙擺盤旋至腰際,在日光下宛如活物。她低頭盯著自己鞋尖,耳根紅得幾乎透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WWgfmbsk8
「我們蘇家女——」蘇赫將她指尖交到東曜掌心,聲音突然哽了一瞬,「今日風華,日後光耀東門。」
蘇宵猛地抬頭,眼眶又紅了:「哥……」
蘇赫突然抽回手背過身,揮袖如趕麻雀:「去吧!記得……」喉結動了動,「記得寫信給我。」
東曜握緊那隻微微發顫的手,忽然當眾俯身,在蘇宵驚呼聲中,他一把將新娘橫抱而起,踏著漫天飛落的紅綢走向花轎。
他伸手替她扶正銜珠鳳釵,指尖擦過耳際時,蘇宵清晰聽見他喉間溢出的輕笑:
東曜指尖微顫,解開腰間玉帶,金線刺繡的喜袍如水滑落榻邊。他喉結滾動,聲音啞得不成調:
「蘇宵...我今晚教妳洞房花燭,可好?」
蘇宵跪坐在錦被間,杏眸亮晶晶地點頭,渾然不知將要發生什麼,只當是往日他教她執棋練字般尋常:「嗯!」髮間未卸的珠釵隨動作輕晃,天真得讓東曜心尖發疼。
他動作極輕地解開她層層嫁衣,指尖碰到中衣繫帶時卻猛然頓住——
「蘇宵……」額角沁出薄汗,向來清明的眼底翻湧著慾念與掙扎。
少女渾然不覺,還主動湊近他發燙的掌心:「嗯?東哥哥下一步是什麼…....?」
最後一件綢衣滑落時,燭光映得她肩頸如新雪凝脂。東曜呼吸驟滯,腦中《禮記》章句碎成亂碼,只剩本能在叫囂。
「夫君?」
這聲軟糯的稱呼成了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猛然將人壓進鴛鴦枕間,熾熱的唇從她微顫的睫毛一路廝磨至鎖骨,手卻仍克制地墊在她腰後。當碰到那處腫脹的灼熱時,蘇宵驚喘出聲,卻被他以吻封緘。
「疼?」他緊繃著停下,嗓音破碎。
她搖頭,睫毛沾著淚珠,卻仍誠實地蜷進他懷裡:「嗯....可是.....溫暖.....」
瞬間,蘇宵嗚咽著咬住他肩頭,東曜被她生澀的包容逼得眼角發紅,動作輕得像對待易碎的琉璃,卻在聽到她壓抑的泣音時徹底失控——
「蘇宵......」他吻去她頰邊淚痕,十指緊緊相扣,將所有未盡的誓言都化作帳內纏綿的水聲。
天光微亮時,東曜凝視懷中熟睡的妻子,指尖拂過她凌亂的髮絲。那支青玉簪正靜靜躺在鳳冠旁,映著從窗縫漏入的一線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