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曜的喘息還未平復，汗珠順著脖頸滑落，沒入凌亂的衣襟。他眼底的情潮未退，卻已被她三言兩語凍成寒冰。
蘇宵伸手，指尖慢條斯理地撫過他歪斜的玉冠，她忽然低笑出聲，紅唇貼近他耳際，吐息如毒蛇信子：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na1iC3D3
「東將軍方才那句話……當真動人得很吶。」她指尖劃過他滾動的喉結，她指那句：「『我知道…..可我還是想說。』——」
「可惜啊，」她驟然掐住他下巴，指甲陷進皮肉，「你閉眼的模樣太蠢，蠢得讓我突然想通……」
「你這條忠犬，怎麼配跟我談真心？」
東曜瞳孔驟縮，還未開口，蘇宵舔著唇角起身，笑得艷麗又殘忍：
「聽著，你若是真想要我這顆心——」
「就乖乖替我守住北境那條命脈——別讓皇帝察覺，也別讓太子插手。你若敢鬆手……」她語氣一轉，幾乎溫柔，「那我可真要找魏辰替我出劍了。」
她笑得極美，像夜裡開得最毒的一朵花。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aBahW4ni
東曜的喉頭滾了滾，拳頭攥緊，卻無從反駁——她果然一點情分都不肯白給。他們之間所有的情，最後都會變成她手中的棋子。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OGvFljX2
蘇宵彎腰吻住他鎖骨的舊傷，像封賞一樣，語氣卻帶著命令：
「明日卯時，把北境兵符副本交給我，我自會幫你保住『忠臣』的名聲。」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qXcCn5Lh
「臣，遵旨。」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1AIgcXCU
「東曜，你不是想問我心裡有沒有你嗎？」她停在門邊，回眸一笑，「等你替我奪了這天下……我再告訴你答案。
【東宮議事殿】
夜漏三更，偏殿燭火將殘。
蘇宵斜倚的身影將窗外日光割裂成斑駁碎片，宮裝上金線繡的孔雀正巧將爪牙抵在凌修攤開的奏摺中央。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11UZNcUB
「殿下今日倒是閒情逸致。」她指尖戳著兵部調糧的批文，朱砂指甲像滴血般刺目，「連這等芝麻小事都要親自過目——」忽然冷笑，「莫非您養的那些清客，終於連算盤珠子都撥不動了？」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JwwkY9LW
凌修懶散地轉著玉筆。他盯著那團混沌的黑色，彷彿沒聽見她的嘲諷。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NULgaGeT
「裝聾作啞？」
蘇宵突然摔了卷宗，綾羅袖擺掃翻青瓷筆洗。水漬漫過凌修衣擺時，他終於抬眼——那目光像把薄刃，剮開她層層偽裝：
「太子妃連三軍糧草都要插手，不如直接讓蘇相把玉璽也搬來東宮？」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vBwxr6zY
「你！」蘇宵的護甲猛地掐入掌心，「真當我稀罕這破地方？若不是為了我哥——」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5ULeVHJp
空氣驟然凝固。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XNFlBm2i
蘇宵瞳孔急縮，那夜記憶如毒蛇纏上咽喉——他滾燙的手掌探進她小衣時，她確實顫得厲害。可當他發現她未經人事，竟突然鬆開她腰帶，說了句『你…..沒經驗？』，還說她是『騙子』就放過她。
後來，他也再沒提過。只是默默差人換了她的湯藥，命人送暖爐、裁衣、調膳，夜裡甚至吩咐禁衛遠離她寢殿。
這些隱密的體貼，全像施捨。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zxjmbphK
她氣。她羞。比當場要了更難堪。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V8WJ3kha
偏偏他還敢當她面拿出來羞辱！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q6nNa3LU
「我若真要壓你，當晚就不會停。」凌修盯住她眼底的亂火，「你氣的不是我沒要你，是我沒拿這事來要脅你。」
「妳氣的是，」凌修拇指碾過她腕間跳動的脈搏，「妳唯一失控的時刻，偏偏被我看見了。」
他說得對。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FLWosQCe
「胡說！」她揚手欲揮，卻被他反剪雙手壓在柱上。他唇瓣擦過她耳垂時，她掙扎的力道突然泄了三成。
凌修低笑出聲：「看，連推拒都慢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rOMRbvyK
這句話徹底撕碎她的體面。蘇宵暴起掙脫，卻帶倒鎏金燈樹。火油潑灑，地毯燃起幽藍火焰，映得她眼底水光無所遁形。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5xvjqOLr
「我會讓你後悔今日......」她踉蹌後退，鳳冠珠串纏住他腰間玉帶。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a5xLvoMh
「妳捨不得。」凌修扯斷那串東珠，任由寶石滾落滿地。
蘇宵奪門而逃時，聽見自己華服裂帛之聲。就像某些堅守多年的東西，終於在今晚，被他親手撕開了一道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