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根錯節的幽暗森林裡,枯藤老樹如同鬼影晃動,崎嶇的灌木小道佈滿蛛網攔截,一名少年正奮力逃竄,俊美的容顏神色慌張,耳畔密集的滲人窸窸窣窣聲,數百隻嗅到活物氣味的蜘蛛怪物爭前搶後湧出牠們的棲息地,八條節肢上下奔騰的朝著他追逐,樹林裡地形錯綜複雜,他根本沒時間判斷方位,有縫就鑽,有路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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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碧璽向後拋出分化出兩個幻影分身,朝著不同方向逃跑,蜘蛛怪沒有被誤導而是繼續追蹤著少年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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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敏銳嗅覺。」米爾丁不得已又拋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髮晶,這次同樣分化出三個幻影,有著相同的氣味讓蜘蛛怪們分不清假,錯開成四個方向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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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深知體力不足以支持繼續全力奔跑下去,想起蜘蛛這類節肢動物捕食是靠震動感應,但阿爾達這裡形似蜘蛛的怪物顯然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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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樹叢沙沙作響,尖銳的摩擦聲此起彼落,他不敢有任何遲疑停頓,再次拋出一顆髮晶化出三道幻影分身,後面的追兵依舊難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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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但心力交瘁的上氣不接下氣,雙腿痠痛速度也慢了下來,突然他聽到遠處的水流聲,不管是否有生路都必須拚上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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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甩出一顆髮晶,讓蜘蛛怪遲滯片刻擊破幻影,當米爾丁撈著小布袋裡抓了個空氣,紫色眼眸睜大,全心全意向水聲來源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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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前方的水聲越來越清晰,聽樣子水流非常湍急,但不容他多思考,後面的追兵緊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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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望著前方不遠黑夜下的寒冷急流,他忍住驚怵沒有其他選擇,絕不可能再被抓回去當某個母蜘蛛的交配禮物,向後放了數隻火鴉胡亂飛舞,稍稍阻緩短暫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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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僅剩三丈的距離,米爾丁臉色發白,嘴唇絳紫,呼吸困難,許久未進食讓他體力不支,加上右腿的傷勢,激烈的運動傷口綻裂開,鮮血順著褲管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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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離這裡,當剩五公尺距離時,小腿突然難以前進,趔趄的身軀前傾,「噗」狠狠摔個狗吃屎,頭部撞到地上的鵝卵石,鮮血染紅了他的臉,使灰頭土臉的樣貌更為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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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抓撓著地面,眼前的河流越來越遠,指甲摳的翻起血肉,十指連心的劇痛也沒讓他停下,又一束蛛絲射出黏住他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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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湍急河流有十五公尺遠,米爾丁果斷咬牙側翻仰面,被拖行的速度加快了,空著的右手凝聚出一條火焰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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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蜥蜴之尾。」揮舞火焰長鞭連同身上的蛛絲一起點燃,鞭撻的火鞭打在最前方的蜘蛛怪臉上,灼燒吃痛的一陣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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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的衣服幾乎被燒光,握著精美的小布袋和長劍,堅強的爬起身繼續前衝,拔出腰間的金屬試管,裡面裝著僅剩的松脂油,向後方隨意灑倒,沿途又放了幾隻火鴉干擾,火焰點燃松脂油,一小道火牆阻撓為他爭取零點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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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網像夏季的粘蟲桿不斷投來,而他是那隻岌岌可危的夏蟬,少年幾次險象環生躲過,缺乏營養和連續使用法術的副作用,頭腦已經神智不清,用盡全力向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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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湍急的河流激起一小波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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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的蜘蛛怪們排徊一陣子,才憤憤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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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河水湧進米爾丁的口鼻,之前還未找乾淨水源而犯愁,口乾舌燥的難受,現在他覺得太多撐得胃脹,原本就不剩多少力氣根本無法擺脫激流的沖刷,僅能抓準時機短暫冒出水面喘息,又立刻閉氣被翻捲進河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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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被丟進滾筒洗衣機,頭暈目眩的上下左右翻轉,手裡的寶劍好幾次差點握不住鬆脫,冰冷的河水刺激著他清醒,在極度睏倦又非常不適的狀態中不知被河水帶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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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模糊,求生的本能讓他使出最後的神力,手似紅掌撥清波,湍急河流被盪開一道小缺口,收攏的水流翻捲將米爾丁順勢往河岸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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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當接觸到踏實的泥土,米爾丁吊著一的口氣鬆懈,催吐出混雜胃液的河水,再無後繼之力癱軟躺在岸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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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曙光照耀在大地上,冰冷虛弱的少年,感到一絲暖意半睜開眼簾,蘆葦蕩漾,河水淙淙,蜻蜓飄忽,全身痠痛難忍,動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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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岸擱淺的少年,艱難地挪動肩膀,一鼓作氣地翻身仰躺,身軀笨重像灌了鉛,大失血加上飢餓幾乎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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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求生的迫切渴望,他伸出左手食指,一條血絲延伸飄流進河水中,短短三秒鐘的間隔,一尾巴掌大的鱒魚被血色薄膜包覆,剛抽離出河水,血絲便寸寸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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鱒魚掉落在岸邊啪搭啪搭的拍擊尾巴,不停開合著嘴唇,努力呼吸依舊讓牠缺氧,少年伸出手掌一把死死抓住,猶如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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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白裡透紅,紅光逐漸醒目,掌中的鱒魚扭動掙扎都是為了活下去,焦香的氣味飄出,烏黑靈動的眼珠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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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也不顧有魚鱗或半生不熟,張嘴狠狠的咬下去,實在太餓了魚刺扎痛他的牙齦,白色魚肉混著血水吞進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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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呃…嗯呣…」有了食物進入胃中,雖然份量不多,卻解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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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呼吸平和地躺在河岸邊,日正當中,幾隻動物到附近想飲水,警惕的遠離陌生人類,對方一直沒有動彈才稍稍放下心,眼珠四處張望,低著頭伸出舌頭舔舐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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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的翻身坐起,將四周飲水的動物嚇得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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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望著水漥裡的倒影,玉環不知哪時候掉落,濕漉漉的銀白髮絲,披頭散髮,面無血色,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加之水流撕扯,根本就是幾塊破布條掛在身上,活脫脫像個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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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精靈做的,這小布袋這麼耐用結實。」拉開袋子束口,裡面的珍稀寶石和古金幣,以及費安圖瑞晶球完好無缺,戰術腰帶上金屬試管早不翼而飛,連調味的鹽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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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周遭環境,一片高叢的蘆葦蕩,遠處樹木繁茂,綠意昂然,蟲鳴鳥叫,與黑森林的枯敗寂靜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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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會和鳥類交流,不然可以詢問所在之地,或聯繫甘道夫他們,這麼多的蜘蛛怪圍剿,能否全身而退?」搖了搖掛著水珠的頭,兩名邁雅被封印絕大部分力量,也不會輕易死去,使命還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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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搖右晃的爬起身,寶劍被當作拐杖支撐,肌膚黏著深褐色砂土,皮革長褲少了一節褲管,單腳黑筒長靴滿是泥濘,用河水稍加清潔右腿,再撕扯所剩無幾的衣衫,用布條包扎避免傷口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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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胸膛的少年穿著件皮革極短褲,說不出來的羞恥感,總好比全裸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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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太陽朝西方落下,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朝西行進,東南方都是陰影的爪牙,而西面就要邁進這片未知的茂密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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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河岸漫步沒有冒險進入森林,怕迷失方向和遭遇野獸襲擊,這裡不像維斯特洛幾乎是人類盤據,還有奇幻生物,最糟糕的情況是遇到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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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被韋賽利昂載著翱翔天際。」徒步移動的速度不快卻非常耗費體力,而且要找入夜安全歇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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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摘了幾顆無毒的野果,發現了一株潔白纖細的雪花蓮,花色明麗清新、枝葉翠綠,矮小可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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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欣賞了幾眼沒伸手摘下,走累了就在胡楊樹蔭下休息,採來的蘆葦成簍子,因為不知要走多久才能遇到人煙,有個盛裝的容器能沿途採些野果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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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有在野外做手工藝的一天,哈比人教的魚簍編法,改大一點應該就可以了。」蘆葦條斜十字交錯,不時抬起視線注意左右,雖有感知反饋能察覺敵人,但現在的狀態不宜戰鬥,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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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間,傍晚入夜時分,米爾丁不敢點燃火光,預想找棵大樹在上面過一夜,但他的視野沒因陽光消逝而完全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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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種黑暗視覺?」能大致看出直徑五公尺內的事物輪廓,依舊是漆黑的,但陰暗的程度有所遞減,之前忙碌著逃跑沒仔細深究,現在非常肯定是額外獲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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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母蜘蛛附贈的嗎,可視範圍並不遠,勉強能在夜晚行走。」雖是這麼說,但危險性太高,體力無法繼續負荷,傷勢需要充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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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並用爬上一棵紅櫟樹,不小心驚擾到一條褐色的尖頭蛇正要潛入洞裡捕食一家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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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張開獠牙,彈射突襲,像閃電般射向少年面門,一隻白晰的手探出,千鈞一髮間,死死捏住毒蛇的七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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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門的晚餐,我就不客氣了。」米爾丁削掉毒蛇的腦袋,背倚樹冠的分岔處,正好騰空坐著,樹枝粗壯不擔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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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未定的松鼠一家,伸出腦瓜觀察樹洞外面情況,就在家門口一個少年啃著烤熟的蛇肉,蛇皮被丟進蘆葦簍子裡,能做成皮繩就不會磨的他肩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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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你們一命,就當過夜費了,如果認識瑞達加特幫我通知他一聲,好吧,我不會說動物的語言,你們也未必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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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一家沒有過激的攻擊驅離少年,雙方項默契地達成協議,相安無事的度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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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從枝葉縫隙穿過,撒在少年俊美的臉龐上,彷彿臉上散發燦燦金光,樹洞內的松鼠傾巢而出覓食,清風吹拂銀白髮絲,姿意垂放似白綢,捲長的睫毛微顫,紫羅蘭自朦朧綻放,嫩紅雙唇顯露潔白的貝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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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睡空氣吊床的錯覺。」眼角餘光發現不遠的樹岔上有一小堆堅果,想來是松鼠一家的禮物,也沒客氣地塞進蘆葦簍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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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不算舒適的睡眠,讓他的精神好了許多,但大病初癒的病容,沒想像中的好,需要營養的食物補充,最好的是蛋白質攝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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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突起的樹疣爬下,斜揹著蘆葦簍子,繼續順著河岸西行,渴了就用挖鑿的簡易木碗接水,丟入滾燙的石頭殺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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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火鴉圍堵一隻驚慌失措的野兔,將其逼趕至河邊,野兔奮起跳躍頭栽進布置好的落葉陷阱中,少年從草叢中迅速爬起,拔出寶劍給予仁慈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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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河岸邊吃著香噴噴的烤兔腿,他已經在河岸邊走了第三天,沒見到人煙和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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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人逐水草而居,有水源的地方,高機率會碰到人,但一個人影都未見著,我到底被沖到哪裡?」牙齒撕咬著油滋滋的烤兔腿,正納悶犯愁時,感知目光被注視著,而且停留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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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不動聲色的右手緩緩伸向一邊的長劍,嚥下嘴裡的食物,紫眸閃爍不定,投來視線的方向不只一個,數量有六個,豎起耳朵沒有踩踏樹枝發出響動,隱匿技巧非常熟練,餘光之內是深林的綠意,土壤的淺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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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選擇按兵不動先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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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堅持片刻,米爾丁試探性的發聲,用洛汗語、希爾凡語、矮人語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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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那裡的是朋友還是敵人?」握著劍柄隨時出鞘,丟下吃到一半的兔腿,壓低身姿準備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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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這裡是洛絲羅瑞恩的領地,擅闖這裡會被視作敵對。」樹林中傳出男性磁性的嗓音,卻沒有要露面的意思,隱匿在自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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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絲羅瑞恩?我被河水沖到這了?」米爾丁細想這個地名,立刻聯想到一位尊貴的女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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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是有意闖入,我在黑森林遭遇蜘蛛怪的襲擊,逃竄到河水中被帶到這裡,請求與這裡的領主見一面,我認識灰袍甘道夫,他是我的爺爺。」米爾丁快速抹去嘴上的油膩,撫胸半鞠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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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林內沉默片刻才從中走出一人,他肩披著一件墨綠色斗篷,色澤隨移動緩緩變幻,由翠綠到淺褐色,一對精靈標誌性的尖耳朵,銀灰色的飄逸長髮,目光注視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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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緩緩抬起頭一張不遜於精靈的容貌,罕見的紫羅蘭於眼眶綻放,銀白色的髮絲有些毛躁,衣衫襤褸像個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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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的目光停留在他白皙脖頸掛著的小布袋,以及那把精靈族工藝風格的寶劍,米爾丁有些擔憂被蠻橫搶奪走,但對方好似看在甘道夫的面子有所遲疑,審視完後,讓他跟隨巡邏小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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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小隊長沒有自我介紹,沉默寡言的顧自往領地走,其餘的精靈悄悄打量著少年,都猜測是否是個半精靈,礙於隊長的威嚴不敢聒噪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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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揹著蘆葦簍子走在精靈小隊中間,看似保護,實則押送,暗自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誤入木精靈王國,那個臭脾氣的精靈王可不好相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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