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蒸騰的魔法熔爐,表面的奧秘符文泛光流轉不止,兩個鼓風機升騰擠壓猛烈乾冷的空氣灌輸,俊美的少年穿著皮革工作裙,隔著加厚的手套緊握鐵鉗,一柄鐵鎚維持固定頻率的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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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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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留自以前的術士和狩魔獵人聯合建造的魔法熔爐,因為體積龐大堅固才沒被那場浩劫掠奪和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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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雙臂環胸半倚牆站在一旁觀摩,望著火星伴隨敲響濺起,全身心投入鍛造的少年完全與其算矮小的體型搭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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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眸映照著豔紅火光,汗水沾濕銀白流金髮鬢,鐵砧上一柄鋼劍從胚慢慢被捶打扁長,反覆泡在預備好的淨化之水焠火,鐵錠的雜質全部被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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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狼之鋼劍逐漸雛形,泡入水鬼大腦和怪物眼調配的特殊藥劑洗滌,傑洛特因即將完成臉上流露笑意,原先的枯燥乏味一掃而空,這就是他往後砍怪殺敵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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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等握把安裝上。」洛奇用手臂抹過額間的細密汗珠,這樣的程度鍛造對他武器和防具雙料大師來說是小兒科,有些費體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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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新出爐的鋼劍,少年到材料櫃上挑選合用的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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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上陳列瓶瓶罐罐,怪物之血、怪物肝臟、怪物精隨、怪物爪子、怪物舌頭、甲殼組織,一堆血淋淋的肢體零件,都是殺怪物時獲取的,過往是賣給做研究的術士,現在都囤積在城堡內或拋棄野外任由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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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殞鐵、黑鋼塊、硬皮革、紫水晶、各色寶石、黑白珍珠、瑞瑟卡尼亞粉、輸注碎片、綠色黃金板、長銅板、殞銀塊、琥珀碎片、龍鱗片、小符文石、角質殼、侏儒磨刀石、反魔法金屬礦石等等,都是維瑟米爾外出執行工作之餘途經採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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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部分是販售藥劑,但狩魔獵人的身分讓平民不願接近,只能售賣給非人種族的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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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取一塊牛皮裁切成條狀,對劍柄處用木槌打入鐵木凹槽的握柄,再用牛皮裹一圈刷一層樹脂,達到拿握防滑的功用,最後收尾組裝上配重球,火魔法迅速烘乾凝固樹脂,細微打磨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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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你試試合不合手,重心不對我再調整。」洛奇抬手示意自行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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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恭敬不如從命提起鋼劍在一旁揮舞幾招,劍刃軌跡流暢,重心勻稱適中,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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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再去試穿狼之套裝,不合身我再幫你修改,先這樣吧,我累了。」洛奇熄掉加熱的魔法熔爐,揮揮手驅趕閒雜人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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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給我道謝的機會都不給嗎?」傑洛特將鋼劍放入備好的皮殼鞘,上前一步擋在少年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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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仰頭看著比他高二十多公分的健壯少年,眼珠轉了一圈撇撇嘴說:「那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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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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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就感覺眼前變暗,兩人靠得非常近能嗅到對方吐出的口氣,額頭被突兀的彈了一下,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傑洛特飛也似的跑出熔爐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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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摸了摸額頭愣在原地良久,懷疑傑洛特是不是腦袋出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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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未見到奔跑在走廊上的傑洛特,懊悔自己沒鼓起勇氣,搖頭晃腦地回到自己的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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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要塞很大曾容納三十幾位狩魔獵人,寬闊空蕩現在僅住著四人,但為了保留各自隱私,不會居住在相連的房間會隔個一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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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開房門把手就看到掛在壁櫥上的衣物,原本是深紅與黑為主的配色,皮革面料紮實,卻不感到厚重影響靈活的行動,深紅色的馬甲與黑色的皮長褲,焦糖色的內襯,現在被染成有層次的黑,顯得神秘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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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膝、手套、長靴、長劍背帶,便於使用藥劑和鍊金炸彈的戰術腰帶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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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試穿整套站在全身鏡前,左右不同角度審視,開始擺出自以為帥氣的姿勢,幻想與怪物戰鬥英雄救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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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顏色不滿意還能再讓洛奇染,不過時間上應該來不及,況且,這品味很順眼。後天就要第一次出去遊歷,到不同城鎮接活了。」顯擺了一番確實量身訂做,想到那時幫他用布尺測量時近距離接觸,能聽到少年躁動的心跳,傑洛特對著鏡中自己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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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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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要塞的城門口,三匹駿馬打著響鼻甩動長尾等待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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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卡爾穿著原紅黑配色的狼之套裝,雙臂交叉環抱,克制第一次遠行的興奮。維瑟米爾,頭戴老舊寬沿帽,穿著嶄新、綠黃相間的狼之套裝,掃視少年們感嘆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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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怎麼只有三匹嗎?」洛奇僅披著一件絲絨藍兜帽斗篷,一圈暗金與深紅、繁複精美的奧秘花紋刺繡,銀白泛金的髮絲收攏在兜帽內低調的尊貴質感,一雙修長赤足踩在鬆軟的大地上增添一縷奇幻韻味,側臉困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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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和維瑟米爾提過要一起出去遊歷不想在凱爾.莫罕枯等,而且這次外出想順便尋找浮港的精靈遺跡,那邊有傳說的記憶玫瑰生長,可以幫助恢復缺失的記憶,幸運的話能尋覓到德魯伊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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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剛好缺了一匹,等到旅店再購買吧,你先和傑洛特共騎一段時間,委屈一下。」維瑟米爾無可奈何輕吐一口濁氣,不知是洛奇的歌聲影響或者發情期到了,那匹母馬大著肚子不便遠行,萬一在路途上分娩,對血氣敏感的怪物會循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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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裝備先再確認。」洛奇不好再嫌棄地聳聳肩,一柄精鋼細劍隱約的輪廓在斗篷下,卻沒注意到有人得逞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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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特製減重背包能掛於馬鞍上,鍊金炸藥因材料昂貴通常不會儲備太多,只有製作最便宜的蜂窩用於炸毀土坑型的怪物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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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油有野獸油和食屍生物油這兩種常用的,魔藥方面燕子、貓、黃褐色貓頭鷹,煎藥則是維瑟米爾要求自行蒐集,這是狩魔獵人的必修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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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狩魔獵人常備的,洛奇也提供不少藥劑,止暈、淨化、解毒、止血、寧神、臭氣彈、煙霧彈,後兩種是用較厚的玻璃試管方便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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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狩魔獵人的魔藥毒性很強,普通人無法飲用,洛奇製作的凡人都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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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用的水晶珠、伸縮單眼黃銅望遠鏡、防水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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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對古堡要塞看似與平日相同,實則暗藏殺機,城牆上的優美壁畫、石柱環繞的精緻雕刻、瞭望台邊黑黝黝的管洞,這只是第一層防禦圈,後續等材料足夠,鍛造手藝與鍊金術突破,便能打造的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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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上馬吧,該出發了。」傑洛特騎著棗色駿馬單手握韁繩從後方輕喚,底下的馬兒甩甩筆刷般的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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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我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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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洛奇把話說完,傑洛特強而有力的臂彎拽起少年肩膀側坐在他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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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驚訝之餘慣性靠在對方的結實胸膛,傑洛特已經輕輕甩了韁繩,踱步跟在另外兩匹馬後,晃晃悠悠的朝南方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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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加快的心跳讓少年有些臉頰發燙,很快自我調解思緒,提出要正坐的要求說:「這姿勢遇到突發情況我很難做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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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點了點頭大腿夾著馬鞍,扶著少年站在馬背上,這種高難度考驗平衡感的技巧並未難倒洛奇,順利地重新輕巧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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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傑洛特深吸一口氣味小聲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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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狼,你說什麼?」洛奇沒聽清後方人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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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矮子,剛打了個噴嚏。」傑洛特反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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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病就喝藥劑。」洛奇嘴上可不會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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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瑟米爾聽著後面兩人的拌嘴笑了笑沒有制止,艾斯卡爾則暢想外面的世界,甚至升起尋找親生父母的念頭,但是看到並行的老獵魔人,升起的念頭很快就消散,這才是他現在真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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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於森林中穿行,天空飄著春季的微雨,拿出防水斗篷遮擋,總算看到有馬車輾過兩橫的爛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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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見第一個有人煙的村落,維瑟米爾便提出分開而行,這讓三人感到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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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魔人常常是獨行或者倆倆結伴,人數多寡會影響報酬分潤,在偏僻小村子的居民基本生活拮据,怪物通常也難以應付,人多雖然完成度快,耗費等量的魔藥、修補裝備,基本是虧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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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瑟米爾分享多年的經驗,這也是新晉狩魔獵人的考驗學會和主顧打交道,起初會因心軟被占便宜,這無傷大雅,而事後的翻臉不認人以及惡語相向,才是讓一個個狩魔獵人心灰意冷,像失去情感的殺怪機器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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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艾斯卡爾一組,傑洛特和洛奇一組,入冬前返回城堡即可,有危險用徽章求救。」維瑟米爾說話時多看一眼傑洛特,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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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爺爺您都這麼說了。」洛奇噘著嘴答應,印象中狩魔獵人確實如此行事,不疑有他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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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聽聞後有些開心,但僵硬的表情很好的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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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組人馬在主要幹道上左右分開,洛奇拿出手繪地圖研究,傑洛特沒有催趕而是體貼的撐開防水斗篷為其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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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德溫的首都阿德卡萊,在那個方向,說不定在路途上遇到爺爺他們。」洛奇心中早規畫過一條路線,但礙於維瑟米爾主導不好意思提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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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你有什麼想法嗎?」基於禮貌少年側過臉龐詢問身後的年輕獵魔人,兩人貼得很近,這個動作讓臉頰觸碰到對方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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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抱歉。」洛奇挪了挪上半身,但馬鞍的空間就這樣大,不過是隔靴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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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想法,第一次出遠門,你決定吧。」傑洛特一副任憑作主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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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呀,好吧,我有幾個想去看看的地方,如果到時你想終止,隨時可以提出。」洛奇拿出另一張手繪地圖,老早規劃了一條路線,能用傳送門回家就盡量往外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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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看著早準備好的地圖,讓他有種上當的感覺,但沒表示拒絕,大致看了幾個地名沒有超出北方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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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辦法到富庶的陶森特,明年可以試著說服傑洛特。」少年暗忖一番後,說:「先去班.阿德吧,聽說比科德溫首都阿德.卡萊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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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線並不複雜一路朝南到利維亞,再向西往泰莫瑞利亞的浮港,時間寬裕就再討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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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路線後,洛奇妥善收好手繪地圖放進油布袋子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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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狼,我們要不在旅途上想個身分,總不可能我用狩魔獵人闖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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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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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當作我是旅行商人,而你是我聘用的保鑣,當然落腳的地方你可以選擇自由接取賞金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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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聽維瑟米爾說你的法術非常強大,到時該不會是你保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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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殺怪物興趣不大,當然,獲取的材料可以賣給我。稱作旅行商人自然準備了商品,利潤算你兩成。」少年精打細算的模樣讓傑洛特覺得真是個守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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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踩在泥濘的道路上踢濺起滿地泥巴,傑洛特略作思慮過後,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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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流浪商人,你的商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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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呀,當然放在凱爾.莫罕,用傳送門運輸,再裝裝樣子從袋子裡掏出來,你還真想壓垮我們底下的馬兒。」洛奇拂順濕漉漉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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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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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別用心靈感應罵人!」傑洛特握緊韁繩深吸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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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一不小心就使用了呢,肯定是我的法術不夠熟練。」洛奇一點都沒有歉意的語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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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才不信洛奇的鬼話,眼神反過一抹靈光嘴角壞笑起來,握著韁繩的臂彎箝住少年的腰,另一手五指翻飛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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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快住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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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傑洛特發洩完怒意,洛奇揉揉笑到酸累的臉頰,完全沒有再說話的興致,鬆懈的駝背貼著結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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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行進的速度不疾不徐,總算在天黑前看到遠處炊煙的火光,此時的天空烏雲散去乾淨如洗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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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快到旅店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時,前方的火光越來越洶湧,滾滾濃煙升騰入天際,腳步紛雜的奔跑,不時傳出女性的慌亂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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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洛奇喊話,傑洛特早加快馬兒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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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是燒殺擄掠的慘劇,拿著長劍霍霍殺戮的強盜撕扯著村婦的衣裙,露出淫邪的獰笑,打砸搶奪村民的財產,放火點燃茅草屋,逼著裡面躲藏的人出來,看門狗亂吠被一腳踢死,家畜慌不擇路衝進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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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具粗布麻衣流淌著溫熱鮮血的屍體,臉上保留著驚恐與怨恨,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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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跌倒在地的少女祈求神靈拯救,只是換來惡棍精神上的變態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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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一個翻身下馬衝刺,背上的鋼劍出鞘,銀光劃過半圓弧,強盜的一條胳膊脫離了身體,鮮血如湧泉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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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的手!!!你這該死的雜碎!」強盜凶狠的回眸,發現雪白的髮色下是雙如貓瞳的灰藍色眼眸,死亡正凝視著他像條嗜血的白狼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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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強盜再多廢話,下一劍收割了對方醜陋的一生,血液順著鋒刃滴落濕濘崎嶇的地面,濺起艷麗的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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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會聽到少女喜極而泣,給予勇士一個感激地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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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泥濘的水窪飛出道道晶瑩的水箭,洞穿那些狂熱的強盜,混雜鮮紅血液的塑形箭矢射進著火的房子發出滋滋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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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火勢得到控制,漸漸熄滅剩些許掙扎的火星,但濕漉漉的木材無法使它們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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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別過來!!怪物!」少女的尖叫聲吸引洛奇望去,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翻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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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少女直指伸出援手的傑洛特,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在地上連滾帶爬,大喊大叫他是怪物,每一字如尖錐深深扎進他的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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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倖存的父親聞聲從廢墟跑出來,拉起少女退遠,拿著半截碳化的木棒威嚇,彷彿傑洛特比那些強盜恐怖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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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既然妳不想被拯救那還喊什麼救命,不如再丟到那些強盜堆裡,看到時生不如死,妳連惡魔的契約都願意簽呢。」洛奇揭下兜帽流露銀白泛金的秀髮,紫羅蘭眼眸冰冷的能令人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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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失控呼喊,很快被他的老父親給摀住嘴,不想激起兩個狩魔獵人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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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蒼白的面容充滿了委屈與沮喪,洛奇上前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用體溫暖活寬慰說:「有些無知卑劣的人不會心存感激,但你當下願意出手,只是希望聽到對方的感激涕零,還是出於自身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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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藍色眼眸恢復了些許生氣,糾結的面容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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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善事從不需要求回報,除非你是為了追逐利益的商人,施以恩惠謀得好處。不用在意對方的沒教養,山野村夫優先考慮的是溫飽,不明白做人處事的道理,僅是盲從的道聽塗說,不會考慮事實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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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主動挽著傑洛特的臂彎,溫聲細語哄著,來到旁邊旅店前吃著地上零散草料的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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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們救了他們,是他們的運氣使然,但總有用光的時候。」少年刻意放大聲音讓那對不知好歹的父女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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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開啟一道傳送門,將強盜網羅來的錢財通通拿走,算是倖存者在強盜刀子下的買命錢,反正他們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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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失落沉默的騎上馬,任由洛奇在前面駕駛,紫眸瞄過一眼,這裡濃厚的血腥味,很快招惹食腐的生物,但這與他們何干,是他們先拒絕善意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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