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新挖的地底洞穴中,數百名奧克依偎在一塊,中間燒著三處篝火讓洞穴內溫暖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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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外大雪紛飛,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若在外面失去方向,會活活知覺麻痺凍死,被冬雪掩埋,等來年春暖花開,才會找到停留在死前狀態的僵硬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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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炊煙從延伸的簡陋陶土直筒排出,這場連綿的大雪持續了三天之久,米爾丁趁著這段時間傳授語言,和外界的大致局勢、地理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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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快把偉大強壯的史矛革變回去,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巫師,呀~呀~我不要當一隻蠢鳥,我是龍,稱霸天空的龍,所有人畏懼敬畏的龍!」史矛革拍動翅膀,腳上拴著鎏金細鍊,一端綁在法杖上,周邊的奧克對著他指指點點,有的忽略紅色鸚鵡是條惡龍,想抓下來烤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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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閉嘴,再吵把你的鳥嘴也封起來。」米爾丁後悔將使矛革變成鸚鵡,但是變成其他動物,仍舊會說話,只是這個模樣更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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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巫師,你這卑劣的渣滓,我要我堅硬的龍鱗,我要我的雄偉身姿,呀~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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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拿出破布條,將紅色鸚鵡的嘴纏了五六圈,耳根子才清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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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乖一點,不然連核桃都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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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矛革用頭磨蹭木架,想將鳥喙上的布條蹭掉,邊發出哼哼嗯嗯無意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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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上烤著去除內臟的鱸魚,是米爾丁會領著幾個奧克出去河邊,用麻繩編織的漁網捕魚,邊教導下蘆葦簍陷阱,數百名奧克的只吃乾糧難以產生熱量,帶回來的魚不多,有時只有十條,甚至空軍無收穫,不得早晚各去一趟,揹著盛裝魚內臟的陶罐當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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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挖的地穴離河邊大約十丈,地穴原本是隆起的小坡,能避免水位上漲,取用水都方便,地穴外面旁邊又挖了一個茅坑,避免排泄物充斥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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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條巴掌大的烤魚切成數塊,盡量讓每個奧克可以分得一點魚肉,夾著發硬的黑麵包,油脂很快被麵包吸乾,勉強能夠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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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現在不會爭搶了。」米爾丁環視一圈,安靜坐在地上吃著麵包夾魚的奧克,失去惡龍威懾那幾天可以說毫無秩序可言,互相爭搶更多的魚肉,不得已展現一手兇猛的魔法,才「以德服人」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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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飯後米爾丁讓幾名奧克自我介紹,一方面了解魔多的布局,以及這些奧克個別的心理狀況,可以說多少逐漸扭曲,價值觀也是信奉弱肉強食,在兩代黑魔王的統治下,只要表現一絲憐憫或懦弱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殘酷而現實,卻是要活下去的基石,否則撐不到在這圍坐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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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曾是名低賤的奴隸,日復一日做最累最髒的活,要忍受烏魯克的嘲弄欺壓,還要跟同族爭搶吃不飽肚子的剩菜殘渣,更別論繁衍的交配權,輪不到他們這種瘦小的嘶那嘎,優先給身強體壯的烏魯克,只能用羨慕忌妒的目光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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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到哪才會結束,可能會在某一次挖礦不慎被活埋,也可能是運送沉重礦車的路上筋疲力盡倒地不起,看過太多像他一般的弱小奧克,死在工作岡位上,又會馬上有新人替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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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火之歌迴盪在熔爐之中,火焰層層光暈,他鬆開運送的煤炭車,撿起地上鋒利的石子,砸破監工的腦袋,拔腿跑向通道外,衝進刺痛全身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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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娜是少數的女奧克,她經歷八次的生產,生出瘦弱的孩子會立刻丟進奴隸飼養圈,若是強壯的烏魯克,她能獲得一頓不錯豐盛的食物當作賞賜,如果是先天夭折,將變成剁碎的食物,餵養飼養圈的斯那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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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飽受煎熬,實在承受不住,沒休止的接續受孕分娩的痛苦,其他小隔間的女性奧克們許多死在產房中,或是營養不足,壓榨生體的機能無法繼續孕育,將拖出去作苦工,通常活不過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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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被當作生孩子的機器,想要擁有一個屬於她的孩子,不管是弱小的斯那嘎,還是健壯的烏魯克,只要留在她身邊陪伴,不再被強迫母子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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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火之歌猶在耳畔,她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要打破這永無止盡的夢魘,悄悄躲過巡邏,暴露在陽光之下,第一次看到刺眼灼熱的光亮,心底只有一個念頭,朝著陽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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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排列席地而坐,米爾丁前面臨時搭建的講台,地穴一面厚土牆鑲嵌個灰石板,少年手拿炭筆,在上面教導認字發音,以及基礎的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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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知有多少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人走神不專心,就會馬上被發現,到時又要「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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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終於在兩天後停歇,在地穴壓抑積蓄許久,總算能活動筋骨,卻沒多少奧克欣喜的,代表要繼續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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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傳授製作草鞋,用河邊蘆葦編織,雖然保暖性差,但不用直接觸碰冰雪,帶著行囊與同伴肩並肩跟隨部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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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你這卑劣無恥的巫師快把我變回去。」紅色金剛鸚鵡在米爾丁頭上盤旋,想用利嘴和爪子攻擊,腳上的細鍊就會收緊,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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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嘴巴是想綁起來嗎?」米爾丁舉著望遠鏡偵查四周,冰天雪地,沒有其他生物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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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我堂堂的飛龍,要受你這個巫師制肘,有本事解開鍊子,信不信我一口龍火噴死你!」史矛革潑婦罵街般,怒罵不止,還想拉泡鳥屎在少年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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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拉在我頭上,就拿個軟木塞給你堵住。」米爾丁敏捷的側過身,扯著斗篷衣角,躲過那一坨從天而降的米黃色鳥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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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鳥吵鬧不休,奧克們四目相交,搖搖頭不予理會,天寒地凍遠行本就很累,沒力氣去關心一對活寶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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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色暗得特別快,米爾丁不得提早準備好過夜的地方,仍舊選擇在河邊一段距離,手裡的銀白法杖,對著積雪的地面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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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所站之處的土壤開始崩解成細沙,表面一層的積雪向下凹陷,法杖對著空中畫圈,紅寶石發出光芒,三十隻火焰渡鴉貼著地面盤旋,將積雪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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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斜切的方式行走,地面凹陷也出現了坡度,由少年走出的地下通道隨之出現,土壤裡的水氣被烘乾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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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地穴他做了好多次,熟能生巧,對體內的力量愈加熟稔,僅僅一刻鐘,一個剛好能容納所有人的臨時地下洞穴,再弄幾個通風煙囪就能在這穩穩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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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遇到甘道夫請教些光魔法,火魔法雖能用,但沒有使用上的加成。」暗忖將這批奧克安頓,還要去孤山接五軍之戰投降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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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好避風過夜的地方,事情還沒完,要提前布置好刺網,運氣不錯的話,清晨能收穫一波漁獲當作眾人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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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雪地行走整天,奧克們幾乎筋疲力盡,吃完又乾又硬的黑麥麵包,便直接睡在地板上,三簇篝火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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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火光搖曳,米爾丁倚靠土牆坐著,拿著米那斯魔古爾要塞搜刮來的綢緞,應該是打劫哪個商隊的所得,月白色的布料有三分之一被鮮豔的紅色佔據,少年信手往木架上紅色鸚鵡的羽毛一拽,縫在軟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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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喙被綁得死死的史矛革,屁股上有一小塊是光禿禿的,心中滿是憋屈,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僅能眼睜睜看自己被薅毛,雖然沒多久就長回來,但他會變得虛弱又很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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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奧克們同吃同睡半月有餘,原本米爾丁只當是場交易,履行完義務即可,沒打算深入了解奧克,但日漸熟識之後,除了長相醜陋,其實和人類沒太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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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開始用心教導,如何在魔多之外的地方生存,和其他種族打交道,先會語言、習俗背景,再來就是商業貿易,是最好打入另個文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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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獨特專利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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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的智力並不低。他們不會製造美好的事物,但能製造很多很聰明的東西。他們可以如同最精良的矮人一般挖掘隧道,但他們大多時候卻只想弄髒而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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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製作的武器很精良,會驅使奴隸一直為他們工作致死,會製造一些很麻煩的機器,甚至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為他們對引擎、輪子和爆炸很感興趣,只要有機會就不想用雙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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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科技路線嗎?」米爾丁立刻就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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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科技會造成大量的汙染,砍伐大片森林,等同惹怒樹人和精靈,招來驅逐和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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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多的干涉未必是好的。」放下手裡的針線,萬千紛雜的念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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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之行走走停停,又耗費半個月終於穿過北河套,走出褐地的範圍,安都因河的兩岸各有一座森林,左邊是羅瑞恩,右邊是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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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了,你們都是自由的鬥士,不要放棄,新的家園不遠矣。」米爾丁站在隊伍前方精神喊話,奧克們盡是身心俱疲的,這段路程並非順遂,有幾個體弱的同胞,於寒冷的夜晚中一覺不起,陷入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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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攜帶的藥物用光,不得不催生種子應急,而淨化之淚對奧克們是劇毒,稀釋百倍也難以下嚥,但不至於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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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顆藥草種子用完,能否熬過去,完全看個人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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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對岸被水之戒庇護的地方,森林明顯充滿朝氣,靠近我方這側陰森腐朽的氣息於白雪中瀰漫,本就缺乏生機,連黯淡的陽光都顯得難以灑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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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踏足進去,米爾丁就感受黑森林縈繞著黑暗的氣息,於之前他只能憑環境樣貌察覺,現在是來自本能的感應,草木間散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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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才是最危險的,黑暗勢力的盤踞未完全離開,遊蕩在林地中,所有人不要分散,隨時警惕風吹草動。」米爾丁回頭給奧克們叮囑,多古爾都雖然有白道會清理,但散落逃跑的魔多勢力還四處匿藏於密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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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們沒有多大的反應,都走了這麼遠的路途,更多的是傾力相信巫師能帶他們迎接自由,過著真正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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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森林,有樹木的遮掩寒風銳減,陸續有粗略了解草本的奧克發現藥草,從積雪中挖出,放在身上的包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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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拿著黃銅燈,一抹昏黃的光亮尤為明顯,這是米爾丁有意為之,若有敵人隱藏,會先注意他,相對也能快速感知到窺視,即時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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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發火球炸裂,火花噴濺四射,一隻隱匿在石頭與樹幹間的蜘蛛怪,頃刻間變成焦臭的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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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九隻了。」紫眸凝視冒著灰煙的蜘蛛怪屍體,果然如猜想,進入冬季食物的匱乏又重新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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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帶著奧克入住多古爾都,零散的奧克也被收編,他們更多是牆頭草,打不贏才識時務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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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古堡內的髒亂我們都清理過了。」一名少了兩根手指的奧克小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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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馬拉凱,等開春除了耕種也要將修繕加上行程,臨時補的窟窿,沒辦法撐太久,過幾天我會去接另一批恩圖伊拉過來,食物方面雖然緊迫,但合理分配能撐過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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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蜘蛛怪的侵擾,你們要嚴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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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會轉告給其他同胞,盧娜懷孕最近狀態很差,不知道能不成撐下來。」馬拉凱同情的說,在魔多這種行為是要受到嚴厲懲罰,但眼前的大人卻認為這是高貴的品質,不該受到斥責,漸漸大家也放開心胸,流露些軟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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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去看望她,提醒其他恩圖伊拉,樹林不要過度砍伐,若有砍伐就要在森林邊緣種上兩倍的樹苗,唯有這麼做,精靈才不會以此作勢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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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是的,我會告知給每一位恩圖伊拉。」馬拉凱攥著拳頭,臉上是悲憤的神情,他們遇過來自河對岸森林的精靈,精靈不分青紅皂白就射箭,若不是大人及時用魔法擋下,恐怕傷亡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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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春天我會再去拜訪周遭的鄰居,你們盡量不要遠離古堡,這裡尚不安全,要脫離邪惡的標籤,並非一時半刻能成功的。」米爾丁說完便走進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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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凱無聲嘆息,能夠脫離剝削的魔多,原以為是個好的開始,但外界並不歡迎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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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通過廊道,牆壁上每隔五米點燃火把照明,光影於臉上掠過看不出太多的情緒,鹿皮背包上掛著一隻灰心喪氣的紅色鸚鵡,身上大半的羽毛被拔光,露出難看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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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內與之前探索截然不同,充斥生活氣息,迎面遇到的奧克都會打聲招呼,走進居住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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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敲了敲門,得到應允才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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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木床上躺著一名女奧克,裹著鹿皮保暖,旁邊點著一盆炭火,有兩名女奧克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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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娜,身子還是不舒服嗎?」米爾丁望著床上的盧娜,臉色蒼白,眉頭沒有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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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好,好不容易來到這重新開始,我想看著我的孩子出世。」盧娜額頭冒著虛汗,這趟遠行是用意志挺過來,對著腹中孩子的信念苟延殘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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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胡思亂想對腹中孩子不好,妳會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出生,相伴成長。」米爾丁來到床沿邊,搭在對方的手上給予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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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想看著我的孩子長大。」盧娜咬著牙說,縱使她現在如風中殘燭,也不想放棄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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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在房間內拿出剛採摘的藥草,當場調配成薰香,如火絨般於掌中冒著煙霧,對著盧娜輕輕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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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煙霧撲在盧娜的臉上,原本緊皺的五官舒解幾分,眼皮垂耷緩緩閉上,呼吸勻稱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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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寧神薰香,能讓產前焦慮的孕婦放鬆精神,佩姬、敏荻,藥方我傳授給妳們,往後妳們負責照料婦女,稍後我開一副湯藥,盧娜睡醒給她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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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謝謝您,米爾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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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擺擺手轉身輕輕的關上門離開,女性奧克數量太少,六百多名中只有三十二位,這對繁衍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交配的競爭激烈,容易導致內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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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多粥少我也沒辦法,能保住一個是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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