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斯加拉松城坐落於洛絲羅瑞恩深處羅瑞恩耐斯森林的一片龐大林中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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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四周環繞著一道地塹和一堵綠色植物高牆,作為防禦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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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內是一座高聳的綠色山丘,丘頂長滿了參天的瑁瓏樹,只生長在洛絲羅瑞恩的美麗樹木,非常高大壯觀,它擁有銀色的樹皮,在春天綻放出金色的花朵,它的樹葉在秋天變黃,但歷冬不落,直到來年春天才覆蓋大地,其時上銀下綠的新葉萌發,金色的花朵在枝椏間怒放,又被稱作「樹木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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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斯加拉松的城門面向西南方,其上懸掛著許多銀色燈盞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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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高大堅固,但沒有精靈守衛把門,而是依靠魔法暗語開啟,城市內部的道路上看不見行走的居民,只能聽見樹木上傳來飄渺空靈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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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茲民建造在洛絲羅瑞恩森林樹冠中的木製高台,可利用繩梯上下。簡陋的塔藍就是一塊沒有遮蔽的平台,而豪華的塔藍可能是建造在平台上的一整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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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丘的高處有一塊佈置精美的平坦草坪,草坪中央是一座噴泉,噴湧出的澄澈泉水先是落入旁邊一隻銀盆,然後又從盆中溢出,形成一條奔流下山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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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不由得多看一眼那個銀盆,就算體質對水魔法絕緣,也能敏銳感知到濃郁的水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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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寬闊草地的南部有一棵無與倫比的巨大瑁瓏樹,樹下設有可供攀爬的白色梯子。大樹的枝幹上建有高高低低許多平台,可以隨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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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瑁瓏接近樹頂的極高處,有一座橢圓形殿堂繞樹而造,這就是洛絲羅瑞恩領主的宮殿,兩人的寶座在其中並排擺放,不分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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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殿之上還有更高的瞭望平台,它是整個森林裡的製高點,能俯瞰整座黃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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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安靜地跟隨小隊拾級而上,紫眸四處張望,難掩對這裡優美的喜愛,連日的逃亡奔竄,莫名的清心寧神,神色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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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樹木和諧共存的宮殿外精靈隊長示意在此等候,他要入內請示,其餘的人看管外來者,便不再多廢話的跨步進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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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比電影中更加恢弘典雅的建築,流線型的拱門,鏤空的精美雕飾,每個細節都別出心裁,不傷害樹木的前提,搭建緊貼在一起,宛如從種子發芽時,便一起成長茁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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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離入秋尚早,瑁瓏樹葉還未轉金,銀鱗婆娑依舊美不勝收,悠揚婉轉的精靈歌謠隨風流逝而過,想伸手一捉收藏如鏡花水月,少年眺望森羅萬象時,巡邏小隊長從宮殿內出來,神情如古井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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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夫人恰逢昨日外出尚未歸來,無法確認你的來歷身分,但領主大人吩咐暫時安排你入住客房,待領主夫人歸來再做定奪。」話音結束不再開口,抬手示意跟隨侍衛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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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聽著惜字如金的精靈小隊長說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沒有勘口抗議反駁,順從地跟著侍衛安排交出手裡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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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置在一間偏僻的房間,門口有兩名守衛站崗,明顯是軟禁他的意思,寬慰自己總比關在地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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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擺設典雅莊重,多是植物元素的裝飾,陶瓷瓶身綻放銀色的星形小花,白石高背椅纏繞著紫藤和球蘭,不禁讓他想到身上的小布袋和長劍都是這類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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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多族或辛達族,大概率是辛達族精靈,因沒瞻仰過雙聖樹的光輝,也被稱為黑暗精靈,辛達族的嗓音優美,精於音樂,族中只有費艾諾之子瑪格洛爾不輸他們,他們熱愛森林與河畔,有些黑暗精靈依然居無定所,四處遊蕩,走到何方就唱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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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辛達族的遺物。」曾細細拂過劍鞘的花卉裝飾,風格相近無幾,雖感到可惜,他願意歸還精靈族遺物,但精靈寶石原礦想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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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窗櫺周邊垂掛著乳白色的蔦蘿,離地面有數百公尺高,景物建築變得小巧,除非他能插翅飛翔,否則難逃出這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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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正好能靜養療傷。」米爾丁不擔心這裡的主人下毒手,況且是在報了甘道夫的名字後,用布巾沾水簡單擦拭清潔,換了身素色輕紗長袍就仰頭躺在軟彈潔白絲織的床上,身心完全放鬆不知不覺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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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人類少年斜倚在窗台,紫眸遠眺銀海中閃耀的星點,調養好身體狀態卻從未踏出房門半步過,每日送的食物不算豐盛,可以用粗茶淡飯形容,生菜沙拉和鮮果清水,沒有一點熟食葷辛,搞得像進入深山老林帶髮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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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入秋了,怎麼還不召見我,該不會是放太久忘了吧?」米爾丁捧腮納悶,試著向守衛打聽都只沒正面回應,手邊沒有工具可用,也沒消遣的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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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無聊死了,啊~」轉身受不了的再次到門邊,還沒跨出一步兩柄亮銀長矛交叉擋住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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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房間哪都不能去,總給我一個能消遣的,書籍或者樂器什麼的都好,不然我快被關瘋了。」米爾丁歇斯底里的哀號,在房間內待了半個月什麼事都不能做,也沒能傾訴交談的對象,任誰都會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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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全副武裝的精靈守衛對視一眼,好似在做眼神交流,沒有回應少年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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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等待良久以為會有個結果,這兩名精靈守衛就直直地站定,氣得他差點腦充血,原以為矮人才會這樣固執,精靈也沒差到哪去,忿忿地扭頭躺在床上,唉聲嘆氣哪時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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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送來了木托盤,盛裝著汁水飽滿,果肉充實的梨子、楊桃、木瓜,除了送餐的精靈侍女,多跟隨了一位輕紗侍女雙手各提著一把樂器,胡桃木製的拉里琴和墨色的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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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兩樣我都不擅長,請問有魯特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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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用精靈語提出訴求,侍女寡淡的點頭和另一位退出房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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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曾懷疑這裡的精靈都是啞巴,但卻聽過他們唱誦優美的歌謠,就像除了唱歌外不能正常交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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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侍女送來一把梨黃色的魯特琴,琴頭有潔白的玫瑰花綻放,琴頸不是後世音弧度增大而彎曲的,平直於水面,音孔有精美的瑁瓏樹鏤空雕花,繁複華麗,卻又不顯得奢侈庸俗,接觸到手中就感受到樹木的溫潤質感,試著撥動琴弦,輕靈空鳴,音色細緻豐富,餘音縈繞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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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把好琴,謝謝願意借給我,我會珍惜的使用。」少年愛不釋手的露出笑容,精靈侍女淺笑點頭靜悄悄的退出客房,徒留一人在房內擺弄魯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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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弦與吉他類似,3度的位置卻不相同,他有足夠時間打發去習慣,坐在窗台邊宛如籠中雀,旋律代表他此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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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皎潔,如銀盤高掛,雖不是中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仰望黑空的明月,指尖慢慢撥動,一首《月光鳴奏曲》悠悠從房間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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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飄紗,銀海疊浪,晚風微涼,紫眸低垂,琴音惆悵悱惻,蔥蔥玉指驟然停止,目光望向門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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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在這過得挺不錯的,但是演奏的太過憂鬱。」年邁蒼老的聲音由外傳來,米爾丁臉上一喜抱著魯特琴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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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再不來找你的寶貝孫子,
我就要快被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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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甘道夫,一身灰袍風塵僕僕,長白及腰的鬍子夾雜著樹葉,黑色眼珠上下打量,見少年全鬚全尾沒事,稍鬆了口氣,那日眼睜睜見少年被拖去陰影中不知去向,連聲慘叫都沒傳出來,預料凶多吉少,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甚感欣慰,放下心中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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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你怎會到這的?」甘道夫拉開白石高背椅,少年乖巧的倒了杯水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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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就說來話長,我給你講個明白。」米爾丁比手畫腳繪聲繪影地敘述,從母蜘蛛的嘴裡逃出生天,又被蜘蛛怪群起而攻,把他追趕到河邊,順著水流沖到岸邊,徒步走了三天遇到精靈巡邏小隊,被關在這半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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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飲了口清水潤了潤嗓子,有些小細節少年有隱瞞,但不妨礙故事的整體清晰,放下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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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瑞達加斯特從包圍中逃脫,事後有試著尋找你的蹤跡,但蜘蛛怪盤據難以深入,瑞達加斯特的小動物朋友也不敢進去,我們都深表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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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暗勢力的暗流湧動,不得不先返回瑞文戴爾商量解決對策,後來得知消息有個自稱我孫子的人類少年在洛絲羅瑞恩作客,我可馬不停蹄地趕來,快把這身老骨頭給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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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懂事的上前捏肩搥背,甘道夫很受用的閉眼享受,繼續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主人明天會召見我們,但你現在不會再被限制活動範圍,可別出去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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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們是召開白道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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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睜開睿智的眼眸,深深瞅了眼少年肯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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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召開我能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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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猶豫片刻同意了少年的提議,至少在他看來,不是邪惡那側的敵人,都是可拉攏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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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招開不會太久,大約會在半年內。」盤算著徵集各路軍隊清剿多古爾都的死靈法師,遏止黑暗勢力崛起需要集結的時間,瞟了一眼鬼靈精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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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這裡的主人借來觀摩戒指,爺爺,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米爾丁絞盡腦汁想不出請求可能,若愛隆是後勤的支持者,退居幕後的智者,這一位就有些難商量了,等同要面對另一名女王,她想要的是統治一塊地域,其餘的難以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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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不意外少年的請求,但也不能強迫他人,僅能從旁說幾句好話,大不了拉下老臉以名譽作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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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在黑森林的虧欠,至於這位會不會看在我面子上應允,這就不能保證了。」怕少年再提出他難做的請求,趕緊起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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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爺爺。」米爾丁開心喊的可好聽了,外面的守衛已經撤去,沒人阻攔他活動,在房間外的庭院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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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伸展四肢,有種久違難得出來放風的感慨,耳朵輕顫,好似聽見飄渺的歌聲,從瀑布的方向傳來,鬼使神差的尋覓歌喉來源,靠近些彷彿是少女在歌唱,卻總是隔層薄紗聽不清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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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自然而然的嘴唇輕啟,與那歌聲相合,柔和的流水與溫暖的火光相遇,大地與樹木伴奏,少年的銀白髮絲宛若月暈與夜空清冷的幽藍相交織,光波似綢緞蕩漾,萬物陶醉沉浸在這首歌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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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樹葉婆娑,金光點點似星塵飄零,徐徐清風帶著歌聲遊走林間,夜鶯也為這和諧旋律所折服,紛紛引頸聆聽,山林霧靄瀰漫,朦朧間宛若仙境,少年走過白霧自主分翻湧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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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剛回到下榻客房的甘道夫,扭過頭看著森林的奇異景象以及再熟悉不過的歌聲,就知曉是誰引起的,仰望月華籠罩的森林,於心不忍的長聲嘆氣,很快心中的預兆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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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紫眸空靈順著歌聲引導而行,彷若源語之間的交流,由水之歌牽頭,大地與植物之歌和火之歌的交會,銀髮的光輝正被月華招引脫離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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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只覺體內的神性正在減少,卻無能為力阻止,僅能繼續吟唱火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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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聲悄然停止,他直直站在一個裝滿清澈泉水的銀淺盆前,銀髮不再散發聖潔光暈,少年望著映照他面容的水鏡,他看到了自己,曾經東方面孔平凡的自己,身邊是保護他而慘死的雙親,彷彿在向他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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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是萬里冰雪凍土,寒煙裊裊,烏泱泱僵硬肢體的骸骨屍潮,漫山遍野,幽藍的瞳孔如同重重鬼火,絕境長城破裂崩毀再無阻擋的壁壘,人們的哭泣哀號不絕於耳,暗無天日的黑夜帶走成片生命,昨日的戰友今日的死敵,悲戚輓歌,渡鴉群飛,戀人永別,椎心刺骨,巨龍睜開幽藍豎瞳,恐懼蔓延整個大陸,再無一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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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傷,心中的難過悲傷無法遏止的湧現,淚水奪眶而出,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滴入銀盆中,激起層層漣漪,也喚不回曾經的自己,連所愛之人也變成藍眼屍鬼,卻無能為力的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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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少年雙手撐著銀盆邊緣,大聲對著水面質問,聲音顫顫絕望,周圍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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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黑網從他的意識中鑽出,化作一把黑色長槍,猛扎進水鏡內,想要將曾經的自己給撈回來,卻如霧中花水中月般夢幻,可見卻觸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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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低頭服輸!」黑色長槍縮回掌心,米爾丁目光清冷的凝視水鏡,扯下脖子掛的小布袋,拿出色彩斑斕的精靈寶石原礦,黑網變成一把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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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黑網碎片鍛造,以火之歌淬鍊,以過去、現在、未來做見證。」五顆異色寶石既是主體,也是輔佐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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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握著黑色鎚子看似輕輕地向下揮動,命運的偉力作用下,空間扭曲摺疊不斷壓縮,指甲劃開掌心,溫熱的血液變成柴薪,火之歌具現點燃成一簇紫色火焰,投入五顆各色寶石進其中,猶如五行相生相剋輪轉不息,受火之歌的法則淬鍊,互相結合成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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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收去的月光重新降下一片清華,銀輝看似被封存其中,卻又自由的流轉,如一條銀鱗魚兒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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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水洗滌,潤物無聲之間,一只七彩琉璃的戒指應運而生,通體由寶石鑄成,一縷銀光纏繞,時而分開,時而重聚,當積攢的神力耗盡,鍛造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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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其命名為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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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琉璃發出璀璨純潔的光輝後,內斂沉寂下來,變成透明無色的結晶戒指,一縷銀芒時而流光顯現,戒身內刻著玄奧神秘的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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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將其戴在左手食指上,戒圍恰到好處結合,明淨的水晶戒指與膚色相容,難以察覺其存在,撫摸著光滑指環,紫眸目光堅定,重新望著水鏡,再沒出現任何影響他決心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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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在水鏡前引發如此大動靜,說是甘道夫的子孫,我可不這麼認為。」語調輕柔平緩,蘊含著上位者的威儀,讓人難以忽視的強大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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