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某發過誓,決不透漏亦真之所在,我等皆為衍阜良民,沒有義務要聽從與你,您大可以去尋他,可別把這事賴在我們身上。」魏彤對他雖是佩服,可一碼歸一碼,要他就這樣背叛亦真是絕無可能。
海文吉面笑肉不笑,嘲諷道:「魏公子,打從您藏起他那一刻,就已是深陷其中了。雖說禍不及家人,可您不願意說,這家人就得受苦,要不,我直接找您母親問問去,說不定她性子好,沒多久就跟我說了也不一定。」
「你敢!?」魏彤怒道,身上的內力幾乎破體而出,一股勁風吹的海文吉幾乎睜不開眼。
「怎麼不敢?」
海文吉似是沒有受影響,實際上卻是冷汗直流,一手遮擋面容,眉間皺起,轉頭跟秦武犽交代道:「武犽啊,等等你們打架打久一點,我跟面首的娘親敘敘舊,記得!打久一點啊。」
聽他這樣說,肯定是想對范婦不利,坐在地上的羅雨石急的冒汗,無奈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頓時大叫道:「帶著你娘快走啊!快走!」
見海文吉走向茅草屋,魏彤一抓探出,大喊一聲:「休想!」想擒住海文吉,卻是忽地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陰冷的殺氣再現,秦武犽慢慢走向魏彤,轉轉脖子,活動了一下肩膀,嘴裡低聲道:「面首公子,我來陪你吧,你可要手下留情喔~」
這海家的人,一個個都說話都這般無恥!此刻魏彤實在抽不開身去對付海文吉,只得擺出架式,欲速破敵。
「好!我先撂倒你,再去對付你主子!」
語畢,雙拳勁風流轉,腳踏大地!地上的乾草如爆炸般的四散!刺的秦武犽臉上隱隱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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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范婦的安危,魏彤又怎麼敢放水,出招即是殺招!
三懸孤月,即是由白雪靈取名,當時魏彤教給了亦真碧月拳法中的第一式。
剛拳剛腿,三路齊出,颳起一道猛烈的氣旋,瞬間籠罩住秦武犽。
秦武犽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拳風如雷霆萬鈞,他深知魏彤的實力深不可測,當下不敢大意,運起內功與他比拚。
兩人交手一瞬,一股無形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炸開!隨後傳來哼的一聲。
秦武犽狼狽的滾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但很快便穩住身形,扎穩腳步。他手裡死死拽著一條髮繩,竟是從魏彤身上奪下的。
魏彤披頭散髮,表情卻是即其沉穩,空氣中隱隱傳來低沉的轟鳴聲,仿佛大地也為之震顫。修長的髮絲如同遭受牽引,一上一下的浮動。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在火光中穿梭,化為一道黑色煙霧,敏捷而凌厲。
秦武犽目光如劍,瞳孔隨著那道黑煙不斷移動,一手成爪,一手伸出食指與中指,竟破空朝一處無人之地插去!
手指與魏彤美麗的容顏錯了開,僅差數吋,便能毀其雙目!
魏彤額頭上一滴冷汗流下,隨即再劈一掌,重擊其肩!秦武犽直頓時斜斜的飛了出去。
好強的壓迫感…
秦武犽連受兩掌,口中滿是鮮血,雙腳幾乎站不住,心中不禁一凜!此人功夫確實了得,不得不承認他在我之上。
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面對如此宗師,豈能有收手之理,唯有全力一戰,方有一絲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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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犽昔日與亦真切磋過,兩人看似不分上下,實則處處手下留情,拳腳間拳無殺意,點到為止,自然是難分高下。倘若秦武犽對其使殺招,亦真定然不是對手。
海文吉事先交代過,萬不可對面首下重手,可接連兩次交鋒,皆為魏彤占優。此刻已非聽從主子囑咐之時矣。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秦武犽運氣調息,眼中殺意盡顯!
魏彤哪會給他喘息的機會,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秦武犽頓時被逼得節節後退。
秦武犽突然一聲怒吼,敏捷的閃過魏彤一掌,雙拳猛然擊出!一股勁風直襲魏彤下腹,魏彤收掌不及,腹部硬生生受了這一拳!
拳頭的觸感有古怪,秦武犽隨即一驚!明明一拳打在魏彤身上,卻感覺這一擊的力道被洩了開,宛如打在雲上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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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月托雲。
魏彤雖是運氣將這一拳的力道卸開,可仍是感到內息一陣紊亂,當下托起秦武犽雙手,如同舞蹈般的將他甩飛出去!
空氣劃破寂靜,一道利刃般的重腿橫掃而出!竟是秦武犽被甩出的那一瞬踢出一腳,直接重擊了魏彤的胸口,接著重重摔在地上!
魏彤表情一緊,仍是穩住身子,雙腳如釘在大地之中紋風不動,將口中的一絲鮮血抹去,欲想以內息流轉抵禦此傷。
天殺的怪物,秦武犽心道。
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一手悄悄的往懷裡摸去,隨後不顧身上傷勢,朝著魏彤發起猛攻!
一旁的羅雨石看兩人交手,身上冷汗淋漓,心中驚駭不已。
他心中擔憂范婦,使勁想轉過頭看海文吉那處,卻是角度受限,無論如何都瞧不上一眼。
在羅雨石還在使勁之時,打鬥的兩人又是相互交手數十道。
魏彤顯然已佔盡上風,可他內心仍是焦急,不知海文吉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若是范氏遭遇不測,自己即便是勝了,也是敗了。
他深知不能再與秦武犽糾纏,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纏鬥之間盡是下殺手,抽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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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犽左手扶著右臂,似是右手受了傷,頂著受傷的身子,伏低身姿,一雙重腿接連踢出!改攻其下盤,欲求一線勝機。
魏彤能閃則閃,能擋則擋,將身上各處要害守的密不透風,此刻秦武犽已是強弩之末,決意拼死一搏。其上身已是毫無威脅,唯獨須留意下盤。
他猛然運轉全身內力,將其引導至下盤,只聽見如同敲鐘一般,噹!的一聲,秦武犽的重腿掃在他腳上,卻是自己的腿炸開了鮮血!如水花般的撒落在地上。
秦武犽一吃痛,接連退了數步,上身全是破綻,魏彤哪能錯過這個機會,雙掌如狂風暴雨般迎向他!勝敗在此一舉!
魏彤身形猛然加速,一掌擊出,電光石火間,他見到秦武犽臉上浮上一絲冷酷笑容,卻已然無法收招,直接一掌轟至門面!
而秦武犽也不甘示弱,舉起受傷的右手,同樣朝其門面擊出!
兩人身影重疊,碰!的一聲巨響傳來,魏彤的剛掌已然印在秦武犽臉上,手心中一道紅色的液體竄出,噗滋!一聲將他的手背染紅。
秦武犽的這一拳,終究是落空了,僅僅是擦過魏彤的髮際,連一道傷痕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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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秦武犽氣若游絲,身子僵在原地,筆直的右拳仍是不肯放下,頗有一身傲骨。
此戰終身受用,魏彤生死之戰間,他不經對這名護衛湧上敬意,最後一掌,終究是手下留情了。
現在該是辦正事的時候。
正當魏彤打算架開秦武犽的右拳,卻赫然發現,高舉在自己耳際旁的右拳,其手掌心已然打開,手中飄散著白色粉末,隨著微風散去。
魏彤心中一驚!猛然後退數步,但已吸入些許粉末,頓感頭暈目眩,四肢乏力。
這是毒!而且毒性猛烈!
此人好深的城府!佯裝雙臂動彈不得,刻意顯露破綻,再到拳掌交錯,硬是挨了我最後一掌,以及最後故意錯開那一擊,居然全都是誘餌,只為了讓我大意中計!
毒素迅速走遍魏彤全身,他跪坐在地,斗大的汗珠流個不停,面色瞬間轉白,繼而轉綠,體內內力紊亂,急忙穩心調息,然而始終不能將毒素排出。
此毒毒性霸道,沒花上小半個時辰解不得。
他惡狠狠看著倒在地上的秦武犽,見他臉上滿是鮮血,嘴裡卻呵呵的發笑,方才對他的敬意也隨之消失。
秦武犽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來,隨意抹了抹臉上的血,嘴裡喃喃道:「我知道你內力高強,能將毒物逼出,所以不好意思,我還是得補你幾下。」
魏彤一楞,莫非他要下殺手?當下催動內力,卻仍是徒勞。
只見秦武犽緩緩走了過來,朝著他的身體連點數下,如羅雨石一樣,封住了穴道。
魏彤無法用內力抵禦,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腦中七葷八素,片刻間爬不起身。
「魏小兄!」
羅雨石還道魏彤取勝,沒想到對方使了陰招,氣的牙都要咬崩了,大喊道:「你他媽的卑鄙無恥,居然下毒,定是那妖族派來的!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秦武犽從懷裡摸了摸,又是掏出幾顆紅色藥丸,一口下肚,臉上忽地浮上一絲紅潤之氣,輕聲道:「所以用武就是高尚,用毒就是卑鄙?你是打過仗的過來人,自知成王敗寇。在我看來,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
他緩緩坐在地上,慢條斯理的運起內力,消去內傷。
雖是用計取勝,可秦武犽還是受了重傷,即便服用了靈丹妙藥,那效果也是暫時的,此刻已無力再戰,坐在地上喘著氣。
「天殺的!天殺的!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殺你十回!」羅雨石不停的扭動脖子,可仍是動彈不得,他望著倒在地上的魏彤,心中悲憤不已,一雙眼早已氣的血紅。
魏彤閉起雙眼,心中愧疚不已,未曾想到自己一時心軟,竟落的如此下場,還連累了羅雨石和娘親,頓時鼻子一酸。
他花容玉貌的臉蛋沾滿塵土,嘴角抹著淡淡的紅色,一頭亂髮覆蓋其中。
此時此刻,面首已然不是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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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犽仍是不停流著鼻血,腦子嗡嗡作響,頭暈目眩,他本想站起身來,可無奈雙腳卻不聽使喚。
這魏彤確實是真材實料,看他年紀與我相當,究竟是怎麼練成這身武功的?
要不是方才他手下留情,我腦袋早就飛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恐怕得休養個兩三個月方能好轉。
「小…小雨!彤兒!」
一道聲音從茅草屋的方向傳來,眾人朝聲音來源望去,卻見范婦面頰滿是淚水,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後面海文吉也跟著走了出來。
「碧蓮!」「娘親!」倒在地上的羅雨石和魏彤同時叫道。
「我不是叫妳不開門嗎?!為何要出來?!」羅雨石急著大叫。
「我…我…」范婦哭的泣不成聲,海文吉卻是回道:「省省吧,就你那破爛小屋,那門跟紙紮的一樣,一推就倒,開不開門有何區別?」
他一邊打量秦武犽的傷勢,從懷中取出幾顆藥丸,讓他一一吞下,秦武犽臉上氣色頓時又好上了許多。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Maw3sRW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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