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吉看了看其餘人的情況,見魏彤橫倒在地被封住了穴道,看樣子是秦武犽略勝一籌,可這勝的頗為凶險,從未見過他傷得如此嚴重,當下問道:「怎地如此狼狽?我還道你多少有些自信呢。」
站著的滿身是血,躺著的卻只受了輕傷。
秦武犽服下丹藥後傷勢略有好轉,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將身上做了簡單的包紮,他喘著粗氣,沒好氣的說:「你還說呢,這廝武功高強,我用計才勉強取勝,要是堂堂正正的比武,估計十次我也贏不了他半次,這面首的小名,實至名歸。」
海文吉略感一驚,魏彤的功夫有多高他還說不準,本以為最多兩人勢均力敵,可居然連秦武犽都自嘆不如。
聽他一言,貌似自知不敵,這才使詐僥倖獲勝,說是純屬走運也不為過。
范婦衝上前抱住魏彤的身子,從未見他落的如此狼狽不堪,頓時淚珠縱橫,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海文吉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
羅雨石氣得嘴角都咬破了,口裡含著鮮血道:「說個屁!你有種就把老子剁了,若是老子吭聲就算你贏。」
「話不是這麼說啊羅大哥,誰沒事閒暇無事會想殺人呢?我們可都是良民呢。等事情問到了自然會幫你們解開穴道,當然也會給魏公子解毒,您想想,這筆買賣不划算嘛?」
海文吉說道,這可是秦武犽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良機,萬不可錯過。
「廢話少說!找上門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下毒的也是你!還來跟我談什麼買賣?現在我們都落到你手裡,別廢話給個痛快,我羅某爛命一條,即便是給我千刀萬剮也絕不會說的!」
海文吉冷冷一笑,說道:「這羅大哥還真是性情中人啊,為人頗講義氣,提過刀的骨氣就是與他人不同,只是你這相好就不知道能不能受這麼多苦了。」
他剛說完,海文吉一邊傳來呸的一聲,卻是那范婦邊流淚邊說道:「你這賊人當我吃不了苦嗎?既便你用刑逼供,我也不會吐出半個字,你傷我愛子,即便是到了陰間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海文吉搔了搔頭,這三人確實有情有義,即便給逼到了這個份上仍是不願意交待亦真的下落,已可確認其為可信賴之人。
眼下這戲也做得差不多,該是收網的時候,再演下去,自己就真成了壞人了。
他對秦武犽使了個眼色,秦武犽點了點頭,從懷裡揣了揣,拿出一顆藥丸子,朝魏彤及范婦走了過去。
「你…你做什麼?不要過來!」范婦急的大叫,生怕他對魏彤下手。
秦武犽頂著一臉鼻青臉腫,無奈道:「他現在身受劇毒,又給我封住了穴道,無法以內功抵禦,若不盡早救治恐危及性命。這大玉丹妳讓他服下,一炷香後毒素便可不攻自破。」
范婦哪能就這麼信他,死死護住身後的魏彤,眼神中充滿懷疑的說道:「我孩兒是你打傷的,要我怎麼信得過你?莫不是再給他投毒,致人於死?!」
這也是啊,說要給他解毒,范婦又怎麼能輕易相信,秦武犽一攤手,表情極其無奈。
「娘,您就收下吧…」魏彤躺在地上輕聲道。
范婦回過頭,責備似的說道:「此人詭計多端,下手毒辣。你給他打成重傷,卻還要信他?。」
秦武犽頓時無言以對,我他媽才是受重傷那個好嗎?
這小子也就受了我一腳一拳,催個內力沒多久就化散了去,沒見我臉上跟豬頭似的,屬實冤枉。
只聽見魏彤接著道:「他要是想下殺手,我倒在地上時便可下手。要是想再投毒,我已深受劇毒,又有何意義?我早已是死了十遍的人了,也不差這一著。」
魏彤解釋完,見范婦仍是不信,他又接著道:「方才我倆交手,他雖是使詐,可終歸是我敗了,這位秦兄弟說的對,成王敗寇,再簡單不過,眼下也只能信他的為人了。」
饒是他這樣說,范婦依舊寸步不讓,秦武犽也懶的跟她多費口舌,直接上前點了她的穴道,范婦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便倒了下去。
秦武犽溫柔的挪開了范婦,將那粒大玉丹送進魏彤口中,魏彤自然不會抗拒,咬了幾下吞下肚,臉上的氣色浮上一股紅氣,些微的青煙從他身上緩緩飄出,頓時感覺通體舒暢,毒素漸漸消了去。
魏彤說道:「魏某感激不盡,還想請問能否將我身上的穴道一併解了,魏某已是落敗你手,保證不會出手傷人。」
秦武犽略有遲疑,眼下自己已經無力再戰,要是解開了穴道,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
他回頭看了海文吉一眼,見他擺擺手點點頭,便聽從主子的話,將他身上的穴道盡數解開。
在魏彤站起身子活動筋骨的同時,秦武犽也解開了范婦身上的穴道,范婦連忙站起身來,衝上前抱住魏彤,忍不住的低聲抽泣。
「喂!把老子也解開!」羅雨石見狀,急忙說道。
「你?不成。」秦武犽說道。
開玩笑,就這老兵的脾氣,可比那面首危險的多,說不定解開那一瞬就提著刀衝上來了。
魏彤被解開了穴道,本來要花上一炷香才能完全消散的毒,他體內運氣流轉,將那僅存的些許毒素也全數排出,可見其內力深厚。
他說道:「秦兄弟,魏某不清楚你的穴道手法,能否也替這老人家也解穴呢,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亂來的。」
秦武犽看了海文吉一眼,只見他不知何時躲了老遠,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秦武犽這才上前解開了羅雨石的穴道,隨即立馬跳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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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我的刀呢!?」羅雨石大聲囔囔著,怕是還氣不過,直到魏彤上前安撫,這才消停了下來。
「你們已經見過我護衛的厲害,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海文吉躲在一木樁後面,賊頭賊腦的大聲說道,似是對魏彤極其懼怕。
魏彤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只要海公子不再多做威脅,不危害我家人性命,魏某大可以跟你好好對談。」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海文吉才慢慢移了過來,嘴裡說道:「打也打過了,你是一代宗師,我可是信你啊,莫給我使些秦武犽用的下流招式。」
秦武犽沒好氣的罵道:「普天之下,試問誰人能下流的過你,這下流的罵名我可不背。」
死裡逃生的三人見他倆互罵,絲毫沒點君臣禮數,不禁滿臉疑惑,恕不知這才是平時他倆的家常互動。
「咳,言歸正傳。」海文吉清了清喉嚨,心道這齣鬧劇也演的差不多了,道:「你們的執念,本公子算是明瞭了,只是能否解釋清楚,為何不老實全盤托出呢?」
羅雨石正要發作,魏彤卻是伸出一手制止了他,說道:「海公子請見諒,我等也是為了亦真的安危,即便您硬著來也是一樣的。」
「亦真惹上了大麻煩,魏公子可知道?」海文吉說道。
魏彤點了點頭,無奈道:「此事我等自然知曉,這海家…」
說到這裡,魏彤忽然腦袋轉不上來,來尋人的是海公子,白雪靈卻是姓白,即是說白雪靈不是海家的人,難道說是亦真搶了眼前這位公子的相好?
他晃了晃腦袋,趕緊問道:「能否問一下,亦真與您二位是什麼關係?」
海文吉見他似乎在想些什麼,回答道:「亦真乃是我的一位舊友,我倆是情同手足,肝膽相照。」
原來是被摯友搶了老婆,也難怪他會殺氣騰騰的找上門來,魏彤絲毫沒察覺自己想岔了,繼續說道:「海公子能否放下執念,留亦真一條生路。」
果然啊,他還以為我倆是追兵。
海文吉心道,該是解釋清楚的時候了,便說:「魏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我等亦是為了亦真的安危而來,並非追兵,我想您是想岔了。」
聽他一言,三人為之一楞,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方才那些打打殺殺、相泣相擁,豈不是一場鬧劇,鬧了個笑話?
雖是如此,眼前的公子詭計多端,他說這話又怎麼能輕易服眾,魏彤問道:「您上來就是處處威脅,說話顛三倒四,叫人如何信服?」
「魏公子莫急。」海文吉搖搖紙扇道:「您可否說的詳細一些,亦真是怎麼跟您搭上的,又是為何躲到這來?待本公子釐清之後再做回答,到時候您再判斷我說的是否為真。」
魏彤想了想,這說的也是,眼下有太多不可解的地方,況且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即便再跟秦武犽鬥上,自己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再說,即便海文吉現在再說謊也沒點好處,不如把話攤開了講,便說道:「那行,您可聽好了,那日我在拳鬥術比試之餘,亦小兄跟白姑娘在台下看著…」
他還整要講下去,海文吉卻忽然出聲:「且慢,白姑娘是何人?」
魏彤、羅雨石、范氏皆是微微一愣,他來找亦真,卻不知道白雪靈是誰嗎?
魏彤連忙問道:「白雪靈白姑娘啊,她不是你的相好嗎?」
「什麼相好?本公子未婚,乃是我天合搶手的獨身男兒郎」
海文吉接著說道:「那白雪靈是誰?又怎麼會跟在亦真身邊?還請魏公子速速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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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眼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無人知曉,這亦真與白雪靈究竟從何而來,還有待釐清。
魏彤見他似是真不知道白雪靈的身份,心裡也是百思不解,這海文吉難道真是擔心亦真的安危而來?那方才豈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當下把如何認識亦真與白雪靈,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
當他講到兩人私訂終身、想前往邊疆接雙親時,海文吉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私訂終身?有人來追捕?去邊疆接雙親?我們這說的是亦真嗎?不會是哪裡來的同名同姓的陌生男子吧?
尤其是這白雪靈,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亦真莫名就跟她私訂了終身,兩人還不顧安危的前往邊疆。
回想亦真的為人,其餘的皆有可能,唯獨這私訂終身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怕是被人利用了吧?
他腦袋轉個沒完,卻是越想越頭大,接著問道:「這白雪靈什麼來頭?長什麼樣子?能否詳細說說。」
接著三人皆是齊聲嘰嘰喳喳一陣。
文吉只聽到什麼只知道是來自龍陵的大戶小姐,外貌是九天仙女、柳絮才高、秀外慧中、天香國色、閉月羞花、金枝玉葉、花容玉貌、讓人流口水的美貌、過片刻便有人搭訕的那種美貌、禍國殃民的美貌,總之就是離不開美字。
媽的,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海文吉頓時頭痛了起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aVW7qeh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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