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比起,誰比較美?」秦武犽對著那魏彤,不識抬舉的問道。
海文吉頓時白眼要翻到天上去,要不是他身受重傷,真想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嗔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秦武犽自討了個沒趣,便閉上嘴,繼續運功調理內傷。
海文吉早就知道有個女人跟在亦真身邊,只是最初也沒人知道她長了個什麼樣子,來到此處時還以為那女子便是范婦,誰知道竟跑出一個白雪靈,令他好生疑惑。
「這位海公子,能否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你說不認識白雪靈可是為真?」范婦在一旁說道。
范婦自然是站在白雪靈這一邊的,聽見這兩人不是來找她,心中自然是欣喜,可完全不認識此人又是出乎意料,連忙問道。
「也是,你們先聽聽看我為何前來再說。」海文吉說道,隨後他便把自己與亦真的關係說了個大概。
他把亦真描述成自己的拜把兄弟,兄弟情深至死不渝,那日亦真在自己家住上一宿,當晚恰好遇上刺客行刺海家,亦真純屬倒楣遭受波及,好在人無大礙,待趕走了刺客,眾人各自回房,哪知隔日早上亦真便消失無蹤,地上留了一攤血,其量足以致死。
理所當然他對亦真的真實身份隻字不提,亦沒有提到劉氏父女。
「你是說,亦真在海家遭人所傷,然後消失了?」
魏彤大驚,假使亦真受傷了,算算時間也不應該恢復的這麼快,自己見到他時生龍活虎似的,絲毫不像負傷的樣子,隨即說道:「我跟他切磋武藝時,他壯的像頭牛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負傷。」。
海文吉嚴肅的點了點頭,再問道:「那名女子呢?我是說白雪靈,她看上去如何?」
魏彤搖了搖頭說道:「白姑娘看上去也是與常人無異,她甚至還學過一些偏門的武術路子,我還跟她玩耍過了兩招呢,要是她受了傷我肯定能看出來。」
這麼說那名叫白雪靈的女子也沒有受傷?聽宅子裡的家丁說過,當日溾濂那一箭射中刺客,其傷口深可見骨,即便不死也是半活,逃不了多遠。
對海文吉來說,如果白雪靈負傷那事情可就簡單了。
昔日深山偷窺亦真喚靈的女子,再到海家行刺的刺客,最後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帶走亦真,一切都如此合情合理,畢竟魏彤也說了,那白雪靈會使上一些功夫,犯下這些事情的賊人確實有很大的可能都是此人。
但白雪靈沒負傷,那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些事情一時間全然兜不起來。饒是海文吉聰明絕頂,可亦真能驅使靈氣為他人療傷這件事,是怎麼也想不到的,這也怪不得他。
眼下還摸不清白雪靈是何人,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海文吉揉了揉眼睛,疲累的說道:「至少現在能確定亦真人無大礙,乃是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不知道這白姑娘的來歷。」
「海公子,白姑娘的為人我等是可以作證的,她雖是性子有些調皮,可決不是害人害己之人,她對亦真百般關照,亦真對她亦是如此,瞧他倆相處,確實有些情意。」范婦連忙替白雪靈說話。
海文吉嘆了口氣,無奈說道:「魏公子…」
「海公子,我已經和你說過數次了,魏某跟那公子掛不上邊,您叫我魏彤就好,再不然面首也行。」魏彤嗔道。
海文吉笑道:「您是一代宗師,我哪敢稱呼您為面首呢?不然,魏兄弟,這樣可行?」
「隨你吧。」
魏彤說道,此時的他也是搞不清狀況,便開口道:「算算時間,如果路上沒出什麼岔子,他倆應該已經到了蘭陽,再過不久就要到岳都了,你可是一路到邊疆去尋他?」
蘭陽…岳都…再到穆薩爾邊疆,這確實是去邊疆最近的路線,可就算連夜趕路,至少也得花上大半個月。亦真啊亦真,你可真是讓我傷透腦筋。
此刻海文吉屬實是黔驢技窮,只得道:「也只能這樣,死馬當活馬醫了。魏公子,海某此趟前來,確實踰矩,在這跟您賠個不是,想請問能否讓我倆進屋,給秦武犽療傷休息一陣,我們再接著詳談。」
他對三人皆是行禮,顯得很是真誠,魏彤回頭看了看范婦,見她略有遲疑,可事關白雪靈,最後仍是答應了下來。
海文吉對其謝過,隨著攙扶著秦武犽,一拐一拐隨著眾人進了茅草屋裡。
海文吉與秦武犽打量著草屋內,嘴裡還喃喃道:「這就是一代宗師及師母的宅子,嘖嘖,牛鼎蒸雞,大材小用,難以直視也。」
魏彤協助海文吉將秦武犽安置好,隨著又扶著老羅跟范氏在餐桌前坐下,眼前的飯菜早已涼透。
「我去弄壺熱茶給你們暖暖身子。」魏彤說道,便自行去生火燒水。
羅雨石想來還是氣不過,盯著海文吉說道:「他們母子倆倒是信了你,我老羅可沒那麼好打發,你給我小心點!」
「羅大哥,您可以放心,我是站在亦真這邊的。亦真是我兄弟,我必須確認您的人品,這才偏激了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海文吉誠懇道。
羅雨石不屑的哼了一聲,譏諷道:「亦小兄為人老實木訥,怎麼結了你這顛三倒四的兄弟?怕他是著了你的道還渾然不知。」
一旁的范婦見魏彤好轉,心境已是緩和下來,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你少說點吧,我看這水挺深的,還得細細琢磨才是。」
「那是當然。」羅雨石斬釘截鐵道:「無論如何那兩個小娃兒是我罩的,誰敢欺負他們試試,保證讓其生不如死!」
就你這缺眼瘸腿的,又能有何作為?
海文吉暗自白了他一眼,卻也佩服他的重情義,隨即說道:「為了找到亦真,還想請二老是否能再詳細說說,自他到衍阜起究竟發生了何事?」
「憑什麼告訴你?」羅雨石大聲道。
「就憑江湖人的義氣。」海文吉斷然道。
羅雨石頭上青筋暴起,怒道:「你這還沒斷奶的小娃兒,還敢跟我扯江湖義氣?!老子現在沒劈了你都算是給你面子!」
「羅大哥,你真不願意和我好好說話?」海文吉無奈道,這老羅的性子著實猛烈。
「不願意說又怎麼著?」羅雨石繼續叫道。
海文吉輕聲一笑道:「看來你我這樑子是結下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倒是說說,要怎樣你才信我?」
羅雨石哼的一聲,一敲桌子發出巨響,隨即閉口不談,一旁的范婦急忙打圓場,這才緩和了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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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魏彤替眾人斟好茶,他緩緩坐下來開口說道:「海公子你說吧,眼下該怎麼辦?他人已不在這裡,也不知何時回來。有沒有可能是他截了別人家的小姐?就是那白姑娘。」
海文吉搖搖頭,無奈道:「我與武犽自然是要去邊疆尋他的,只是你說他截了別人家的小姐,這我敢打包票是絕無可能,他為人單純老實,向來只有他被勾搭的份。也許是見義勇為,或許是遭人利用,無論如何,還是要找到他人才能明白。」
聽他一言,眾人全都不禁點了點頭,亦真的心眼就跟米粒般的大小,帶著白雪靈去邊疆肯定別有緣由。
「他會不會是要去找關將軍?那白雪靈說不定只是順道的。」秦武犽在一旁睜開眼,緩緩道。
「找關將軍?是關斬將軍嗎?」其餘人聽到後不禁疑惑,怎麼亦真還認識我天合的大將?
「確實有可能,只是他為何這麼急?」
海文吉搓了搓下巴,隨即看見眾人一臉納悶,便解釋道:「亦真有一位長輩,似是認識關斬將軍,要將一封信送到他手上,只是亦真尋不著路子,我才要幫他出主意,這住進我的宅子,也是這個原因。」
眾人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倒還說得通。
「說了這麼多,眼下還是要找到他們倆才是,在這胡亂揣測也是徒勞!」羅雨石道。
「羅大哥說的對,這首要還是找到他們倆,至於真相如何,自然會明瞭。」海文吉表示贊同,又隨即說道:「魏兄弟,我想跟你提件事,不知是否可行?」
魏彤與范婦對看一眼,不知這海文吉又要搞什麼名堂,便說道:「海公子先說說看,若是能幫上忙的,魏某義不容辭。」
海文吉躊躇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問道:「我想你跟我走一趟,到邊疆去尋亦真去。」
聽他這麼說,魏彤不禁皺起眉頭,緩緩說道:「怕是沒那麼簡單吧,海公子大可說明白一點。」
海文吉閉上眼,慢慢的點了點頭,苦惱道:「說的沒錯,除了找到亦真,我是想要你跟我回龍陵,與秦武犽一樣做我的護衛,即是入海家,當然你不需要擔心改姓的事情,這點小事我會搞定。」
海文吉一說完,魏彤的眉頭鎖的更緊了,搞了半天,此人還是來招自己的,當下說道:「海公子,這事情我已說過了,我不會離開衍阜,也不會做您的護衛,可既然您都提了第二次,魏某姑且問問,為何非要我去海家不可?」
海文吉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難以平靜,接著說道:「此乃天機,萬不可透漏。海某只能說事關亦真,此人身份大有來頭,你與他有緣,且本領高強,說是入我海府,實際上是護他周全,若亦真落入宵小之人手中,我天合必將萬劫不復,永不得翻身。」
他一言既出,在場眾人皆驚,亦真竟是如此重要人物,能左右天合之勢,回想與他相處那幾日,絲毫沒瞧出任何端倪。
眾人紛紛議論,羅雨石卻是大聲開口:「你不說的清楚一點我們怎麼知道他的身份?莫不是你要將魏彤騙入海家才這麼說的吧?!」
「羅大哥請見諒。」
海文吉微微行禮道:「亦真的身份確實說不得,就連當今皇上也不知情,若是傳入朝中,勢必引起混亂。我雖全力護他周全,可終歸能力有限,心有餘力不足。這亦真可是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海某屬實無能之輩,可即便如此,我即便犧牲性命也要將他尋回,這才來請魏彤成為我的助力。」
他這番話說的是誠意十足,意念真誠,可他先前既是威脅,又是下毒,卑鄙無恥的行徑同樣使人不可輕信。
魏彤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FCEKuP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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